卻在麻瓜中流傳很廣:在中世紀時,梅林的朋友亞瑟王有一次在戰鬥中身受重傷,他的首席圓桌騎士葛溫為了拯救亞瑟王,答應娶一個醜陋的女巫為妻,併為她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婚禮上,大家都對葛溫的不幸深表同情,葛溫卻能保持著騎士的風範,對自己的新娘彬彬有禮、體貼溫存……
他的敘述很傳神,伊芙想象著一個年輕英俊的騎士挽著一個面目猙獰、駝背如鐘的老巫婆走向神壇的情景,少女那多愁善感的小心肝禁不住盪漾了,佈雷斯繼續往下講:“但是葛溫的騎士風度還面臨著一個嚴峻的挑戰,就是他不僅要在眾人面前維護自己的新娘,還要在新婚之夜履行自己做為丈夫的義務,嗯,後者比前者更難……”
伊芙有些臉紅了,後面的情節似乎就不是純潔的未婚少女所應該瞭解的了,但是她真的好想知道。佈雷斯太壞了,他一定是故意賣關子,引逗自己來追問的,不過現在的伊芙是什麼事都不肯讓佈雷斯失望的,所以她馬上就施出渾身解數來纏膩哀懇著佈雷斯,可惜的是她還沒有得到答案,就被突然推開的門帶進來的那股風給打斷了。
德拉科面沉如水地走進來,他一向冰冷的灰藍色的眼睛裡燃燒著隱隱的火焰,看來令人心驚。伊芙吃驚地看向他,這樣冷峻決絕的德拉科是她所不熟悉的,她的潛意識告訴她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佈雷斯瞭然地轉向德拉科,他的左臂放鬆地搭在椅背上,就那樣扭轉過身子側對著德拉科,唇角沁著一絲譏諷的笑意:“嗨,德拉科,你終於下了決心了嗎?”德拉科沒有回答,他邁著大步緩緩地走進來,一邊走,一邊將自己左手上戴著的手套拽了下來,攥在右手手心裡。
佈雷斯的手臂又順勢搭到了伊芙的肩上,他接著方才的話題繼續旁若無人地說下去:“親愛的,我剛才不是講到洞房花燭夜嗎?別為葛溫擔心,那傢伙交了好運,在送走最後一個賓客之後,他發現那個令人作嘔的老女巫變成了一個儀態萬方的美貌女人。”
“噢!”伊芙驚歎了一聲,但是這驚歎有些言不由衷,因為德拉科帶給她的驚悸更多一些,她無法專心聽故事了。此時德拉科已經走到了他倆的座位旁邊,他的那隻脫下來的白手套被攥得皺成了一團,他冷冷地說道:“我來猜猜後面的故事:女巫為了回報葛溫的騎士風度,她可以在一天中的一半時間裡以自己美麗的本來面目出現,但是另一半時間卻要變回令人厭惡的醜陋面容——這給了葛溫一個兩難的選擇,因為這勾起了他人性中的貪慾,如果妻子晚上恢復美貌,他白天就須面對朋友們的嘲笑和同情,反過來卻又要終生忍受孤枕難眠的痛苦。”他轉向佈雷斯,傲慢地抬了抬下巴,說道:“可是人生就是這樣,有得必有失,佈雷斯,你卻想貪心地什麼都握在手中。”
“你不也是一樣嗎,德拉科?”佈雷斯懶懶地說道,“還有,我很好奇,德拉科,倘若你是葛溫騎士,你會要女巫白天漂亮,還是晚上漂亮呢?”
德拉科不語,佈雷斯輕輕笑了,他格外溫柔地對伊芙說道:“讓我來告訴你結局吧,親愛的,葛溫騎士認為自己的妻子才是最有資格做決定的人,因為他了解女人最想要的就是主宰自己的一生。”
德拉科被氣得渾身發抖,佈雷斯則優雅地吻了吻伊芙的手背,說道:“所以,親愛的,雖然我全身心地仰慕你,肯定忍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但是我完全接受你的選擇——他,還是我?”德拉科終於爆發了,他狠狠地將手套朝佈雷斯的臉上甩去,一邊恨恨地說道:“去你的愚蠢的麻瓜故事!沒有哪個女人真正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伊芙小姐不高興了,她嚴肅而不留情面地對德拉科說道:“馬爾福先生,也許你認識的其他女人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但是我知道——我要的是佈雷斯,一直都是!”突然變成了“馬爾福先生”的德拉科悲憤難言,幸好他的怒氣不愁沒有發洩的渠道——佈雷斯挑著那隻被他半道接住的手套,用莊嚴的語氣說道:“我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馬爾福先生,和我決鬥吧!”“正如我所願。”
伊芙簡直不知道事情是怎麼變成目前這個狀況的,德拉科來攪局帶出了佈雷斯的表白,本來倒是件好事,可怎麼會這兩位先生三言兩語就要決鬥了呢?等等,等等,事情還有轉機不是嗎?決鬥不是要裁判、助手和醫生的嗎?趁著他們做準備,自己可不可以去向斯內普教授求助呢?教授一定不會允許未成年人之間魔杖相向的。
可惜的是她的小腦袋瓜所能想到的事情,兩位先生當然也想到了:倘若他們等到所有的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