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芬多們大聲抱怨著新校長的不公,有些人甚至在嘀咕鄧布利多絕對不會這麼不公平,這種愚蠢的抨擊真是太及時了,烏姆裡奇的執拗脾氣被激發了起來,她用甜膩的聲線柔聲說道:“弗雷斯?韋斯萊先生,因為對校長妄加評論,禁閉一週。”還沒有等弗雷斯的雙胞胎兄弟發話,旁邊就有一個清亮的聲音高聲嚷道:“明明是斯萊特林的扎比尼挑起事端,隆巴頓就是被他捆起來的,我都看到了。”烏姆裡奇有些驚惶地想:難道一向中立的拉文特勞都造反了嗎?但是她可不是面對挑釁會輕易退縮的人,她用更加柔和的聲音補充:“秋?張小姐,同樣禁閉一週。”
德拉科帶著貴族式的假笑,用華麗的言辭恭維新校長的英明判斷,烏姆裡奇得意而殘忍地微笑著,環顧四周的學生,看看還有誰會跳出來跟她的權威叫板。這個時候,其他教師都圍攏了過來,於是學生們三三倆倆地散開了。弗雷斯的雙胞胎兄弟喬治?韋斯萊本來應該爭取跟自己的兄弟一起關禁閉的,可是他看了看弗雷斯,又看了看秋,嚥了口唾沫,什麼也沒有說,就隨著人群走開了。
大家全都忘記了被捆得結結實實躺在地板上的納威,烏姆裡奇就站在他的腳旁,卻選擇了視而不見,直到麥格教授過來,給他解開咒語,納威才從地上跳了起來。伊芙對納威還是感到些抱歉的,她想說句什麼來安慰這個實心眼的男孩,但是佈雷斯冷冷地掃了納威一眼,一把將伊芙擁到懷裡,懶洋洋地說道:“我不得不稱讚你一句,親愛的,別的魔咒不好說,你的這招‘除你武器’,真是施得出神入化!”好像唯恐納威不發飆似的,他又在伊芙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納威瞬間失去了理智,麥格教授的手臂阻擋了他衝向佈雷斯進行肉搏,於是他喘著粗氣用言辭做了投槍:“我總有一天會揭出你的真面目的,佈雷斯?扎比尼……我奶奶告訴過我……你這個神秘人的私生子!”彷彿一道寒流用霹靂的速度襲擊了門廳,空氣都被凍結了,在場的教授和為數不多的學生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烏姆裡奇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似的瞪著納威,麥格教授的額頭皺成了千層餅,辛尼斯塔教授驚恐地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們全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好半晌,已經擁著伊芙轉身要走的佈雷斯,才緩緩地轉過身來,他微微眯起眼睛,神情中帶著一種令人恐懼的冷靜,他鎮定地說道:“你的腦子被你家裡的那個老巫婆給教壞了,才會說出這種胡言亂語吧?”納威激動地又想衝向佈雷斯,他叫嚷道:“不許你侮辱我奶奶……”
但是恢復了神智的麥格教授攔住了他:“冷靜一下,隆巴頓先生,你說出的是很嚴重的指控!”她瞥了佈雷斯一眼,繼續說道,“尤其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為此,我要關你的禁閉……”
烏姆裡奇冰冷地插進來:“在我的辦公室裡,禁閉一學期!”她不去理睬提出抗議的麥格教授,朝著還在跳腳的納威又施了一個束縛咒,於是納威重新五花大綁地躺在了地板上,在烏姆裡奇魔杖的指揮下,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一路拖去烏姆裡奇的辦公室,他的腦袋不時地跟牆壁和樓梯發生碰撞,發出或清脆或沉悶的“砰砰”聲,但是他咬緊牙關,就是不肯叫疼討饒。
伊芙對納威的同情心消失殆盡,她可以感受到佈雷斯方才那如遭雷擊的震顫,即使後來他能夠鎮定如恆地反駁,他的顫抖的手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戰慄。伊芙吻了吻佈雷斯的臉頰,輕輕說道:“不必擔心,親愛的,這種謠言不會有人相信的。”是呀,不敢相信!但是並不是說人們不願意相信,光看周圍人們的眼神,就知道這個訊息會迅速地傳遍霍格沃茨的每一個角落。
佈雷斯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讓伊芙心疼不已的笑容,他輕聲說道:“相信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什麼也不敢說!他們甚至不敢說出他的名字!”
佈雷斯去上草藥課了,伊芙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通往溫室的小路盡頭,才背過身來,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打算去上自己的占卜課,斯內普教授幽靈一般地出現在她的面前:“羅蘭小姐,請到我的辦公室裡來,立刻。”
伊芙低頭跟在教授的身後,眼睛盯著他翻飛的袍角,手指糾結得纏繞在一起,她能夠隱約猜到斯內普教授想要跟她說的話:無非是對她與佈雷斯的戀情說不。最近對此說“不”的人可真是不少,羅蘭夫人因為局勢突變而又啟程去了紐西蘭蘇里島修身養性,她老人家不遠萬里地寄來兩英尺長的信,對伊芙與佈雷斯的戀情表示反對,伊芙還一直沒給祖母回信呢。另外扎比尼夫人也給伊芙寫了一封信,夫人用雋永的詞彙描述了一副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