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膠著的時候,和藹可親的校長大人適時出來打圓場了,他笑容可掬地朝著阿斯托利亞讚道:“非常高明的魔法,格林格拉斯小姐,我要為這隻可愛的小鳥兒給斯萊特林加五分。”他停頓了一下,沒有等到感謝,於是毫不介意地接著問道,“那麼你能告訴我們,你在有求必應室的門口發現了什麼嗎,格林格拉斯小姐?”
他沒有等阿斯托利亞回答,便又自言自語地說道:“喔……讓我來想想,馬爾福先生和扎比尼先生被關在了有求必應室裡,似乎它的大門失靈了,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而你正呆在門外,頭上戴著這頂無與倫比的冠冕……還有這本書!”他的神情嚴肅了起來,“我在這上面讀到的東西是我有生以來最難以置信的事情,不過巫師的世界本來就充滿了不可能——就如同你的變形術。”他又一次垂下眼去掃了一眼那隻一邊散步一邊思考人生的海鸚鵡。
德拉科趁此機會偷偷朝阿斯托利亞遞了個眼色,阿斯托利亞一下子便心領神會,瞬間變得伶牙俐齒起來:“鄧布利多校長,您也知道我的魔法一向不高明,所以只能笨鳥先飛,加強練習。我選擇八樓走廊作為練習魔咒的地點,也許是太累了,稟賦又虛弱,所以就昏倒了。冠冕如您所知是格林格拉斯家的祖傳珠寶,我覺得它很漂亮,便時常在沒有課的時候佩戴。這本書也是來自本家族的藏書庫,是我課餘讀來消遣的,上面的記載的確令人難以置信,不過我本來就是把它當成傳奇來讀的,怎麼您還當真認為‘秘境’真有其事?”
鄧布利多校長沉默了良久,他從眼鏡的上方俯視著恭謹圓滑的小斯萊特林們,讓每一個年青人的心裡都掠過了一陣戰慄,但是他們堅定地承受著這種審視,直到他老人家判斷自己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了,才重新露出了和藹的笑容。他寬宏大度地表示孩子們可以回自己的宿舍去了,同時他把冠冕和羊皮書遞還給了阿斯托利亞。
不出他所料,阿斯托利亞像是被黃蜂蜇了一下似的,猛的縮了一下手,然後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掩飾地掠了掠額前的頭髮,溫婉地說道:“謝謝您,校長。不過既然這頂冠冕曾經屬於拉文特勞,我很願意將它捐給學校儲存。”這個建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似乎在鄧布利多的意料之中,他淡淡地笑道:“格林格拉斯小姐,我想在你做出這項慷慨的捐獻之前,你最好還是徵求一下你父親的意見。另外,請允許我提醒一句,魔法界時常會存在一些具有獨立思想的物品,比如在你們一年級時我們就在學校密室裡找到了一本很有頭腦的日記本,它讓格蘭芬多的金妮韋斯萊小姐吃盡了苦頭。”
阿斯托利亞不由自主地戰慄了一下,她用恐懼的眼神掃了冠冕一眼,便連忙看向了別處。鄧布利多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這頂冠冕沒有思想!最起碼,它現在僅僅是一頂冠冕。”他走上前一步,將冠冕端端正正地戴到了阿斯托利亞的頭上。
當四個年輕人終於獲准退出校長辦公室,來到走廊裡時,阿斯托利亞幾乎站不住了,她一把拉下了自己頭上的冠冕。伊芙攙扶著她,而德拉科則低聲吼道:“看在梅林的面子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佈雷斯噓了一聲,說道:“回塔樓再說。”
校長室裡,麥格教授也迫不及待地問了同樣的問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鄧布利多校長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和倦怠,他緩緩坐到了自己的靠背椅上,用兩根手指揉捏著眉心,回答道:“那個冠冕與日記本一樣,都曾經是伏地魔的魂器。”麥格教授倒吸了一口冷氣,手指痙攣著抓緊了胸前的衣服。倒是一直沉默的斯內普冷靜地抓住了重點:“曾經?”鄧布利多讚賞地抬頭看了斯內普一眼,毫不遲疑地回答:“是的,曾經!現在那裡面的魂片已經被殺死了,就像日記本和戒指中的一樣。”他露出自己掩在袍袖下的右手,那隻乾枯焦黑的手指上帶著一個碩大的黑曜石戒指。
斯內普教授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問道:“他們是用什麼方法殺死魂片的?鳳凰的火焰嗎?”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說道:“鳳凰的光明屬性太純粹了,反而不能殺死魂片,對付它們只能以毒攻毒。我想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一起進入了最不可預知的魔法世界。我只能猜測,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小姐跟韋斯萊小姐一樣被魂片給控制了,但是發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魂片陰差陽錯地被殺死了,而格林格拉斯小姐則恢復了魔法能力——是的,正如你所見,米勒娃,她以前的確是個啞炮——也許只有梅林才有這種神奇的能力。”
在德拉科和佈雷斯共用的小會客廳裡,一杯加了朗姆酒的熱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