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嗎?聽我媽媽說,昨天羅蘭老夫人在自家莊園裡親切接待了前來拜訪的埃塞克斯夫婦,兩家家長對於這樁婚事都很是看好,已經定下了暑假裡舉行訂婚典禮的日子。”
佈雷斯只是悸動了一下,半天沒有言語,就在德拉科以為他會一言不發地推門進去的時候,佈雷斯低沉地說道:“我什麼都不打算做……”德拉科皺起了眉毛,佈雷斯卻接著說,“……除了在每週給我媽媽寫信時,告訴她我這些日子食慾不佳,並且寫上幾句傷春悲秋的感慨,就再也沒什麼了。”
德拉科在瞬間的詫異之後,陡然心領神會地露出了一絲笑容。當晚,在他帶到學校的專屬家養小精靈回馬爾福莊園進行例行的報告時,馬爾福夫婦憂慮地得知,他們的獨子——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德拉科最近情緒消極,時常鬱鬱寡歡。
另一方面,羅蘭夫人真是歡欣鼓舞,她對於伊芙締結的這門親事真是太滿意了。綜合戴維以及埃塞克斯家族的狀況,從各個方面來說,戴維都是羅蘭家女婿的最佳人選。從羅蘭夫人寫給伊芙的那一封封長信裡,就可以窺見老夫人的滿心歡喜。
伊芙通常是坐在湖邊的大菩提樹下,一邊吃著普魯士霜糖小餅乾,一邊不緊不慢地回覆著祖母的來信,那些長篇累牘的信裡對於訂婚典禮的設想甚至精確到了禮服紐扣的紋樣,對於這些細枝末節,伊芙往往是無所用心,而這方面卻是阿斯托利亞精通的領域,所以她便時時處處地與伊芙膩在一起,透過伊芙手中的羽毛筆,給羅蘭夫人出了不少又新穎又雅緻的點子,每次都讓羅蘭夫人欣喜若狂,再次來信將自己親愛的孫女的不凡鑑賞力大加褒揚一番。
這期間,伊芙甚至跟自己未來的婆婆埃塞克斯夫人進行了幾次禮儀性的通訊,埃塞克斯夫人親切不做作、活潑不輕率的文風很快就降伏了伊芙,令她對於這位從未見過面的夫人很是傾慕。據戴維說,他的父母不喜歡參加社交活動,卻熱衷於去各種稀奇古怪的地方旅遊,這也讓伊芙很是佩服,因為這跟她的喜好近似,但是她卻沒有勇氣拒絕社交。
自從她對於埃塞克斯夫婦最近的一次尼泊爾之旅表現出欽羨之意以後,她便經常收到埃塞克斯夫人寄來的令人意想不到的禮物,有長了無數細腳的綠蜥蜴、一枚從中國古墓中出土的銅鏡,誰照過鏡子,誰就會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經歷的一場纏綿悱惻的戀情,還有一隻活生生的睡美人,那是一隻被埃塞克斯先生從尼泊爾的雪山冰層裡解救出來的遠古精靈,千百年前被冰封於雪山之巔,如今雖然還活著,卻一直沉睡不醒……伊芙對於這些小玩意兒的興趣比對珠寶首飾的興趣要大得多,她覺得自己一定會跟埃塞克斯夫人相處得很融洽的。
六月裡,羅蘭夫人開始催促她給朋友們發請帖,伊芙卻一直延宕著不肯著手去做,主要原因是她不可能繞過佈雷斯或是德拉科,而她實在沒有勇氣將自己的訂婚典禮的請柬親手送到這兩位的手裡。最終,她很聰明地向祖母建議,既然羅蘭莊園會邀請所有的純血貴族參加典禮,那麼請柬其實可以寄給各位家長,這樣也就包括了她的那些年青的朋友們。羅蘭夫人在精神極度的亢奮之下,居然很好商量地同意了這種不合常規的做法。
佈雷斯寫給扎比尼夫人的信增加了好幾頁羊皮紙,那裡面沒有一個單詞提到伊芙的名字,可是扎比尼夫人卻從字裡行間看出來無數個伊芙頑固得嵌在自家兒子的思想裡,成了拔除不了的痼疾;而德拉科雖然很正常地給自己的父母寫家信,但是家養小精靈的報告卻不容馬爾福夫婦樂觀,據說訂婚的訊息正式公佈的那天晚上,少爺直挺挺地在窗臺上坐了一夜,第二天也是一言不發,茶飯不思、體重銳減……
這些花絮伊芙並不知道,隨著訂婚典禮日期的臨近,她現在開始期待著這個日子的來臨了,她甚至跟戴維計劃好了訂婚典禮之後,一起去蘇里島度假,當英倫三島被烈日烤炙的時候,蘇里島冬日裡那暖洋洋的日光似乎有著別樣的魅力。並且戴維告訴她,自己學過人魚的語言,這真是再好也不過了,因為蒂卡波湖裡的美人魚的歌聲可是享譽整個巫師世界的,現在伊芙終於可以知道它們在吟唱些什麼了。
她現在也開始關注禮服、首飾、捧花、餐巾上的紋章、宴會的酒水和菜餚等等,並且樂此不疲。她甚至沒有留意到第三個專案的比賽已經迫在眉睫,其實斯萊特林學院自從德拉科退出比賽之後,對於這項賽事的關注就明顯地減弱了,不過這並沒有影響他們去觀看比賽的興致——畢竟,安全地坐在看臺上,觀賞“救世主”去出生入死,跟一大群說不上名堂的怪獸搏鬥,也算是一件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