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寫信向羅蘭夫人提出伊芙禮袍的花紋應以此為參照。
羅蘭夫人本來還要為伊芙定做罌粟花形狀的首飾,但是考慮到古靈閣金庫已經被掏空,伊芙堅決地反對祖母這一奢侈的打算。在班加西小姐的幫助下,伊芙將幾枚銀楓樹的葉子進行了巧妙的變形,成為具有金屬質感的葉片,然後將這些葉片很是技巧地編入髮辮之中,又從腦後直接垂掛到胸前,非常美觀,令宴會的主人馬爾福夫人讚賞不置。
在魔法界,能令納西莎·馬爾福夫人讚賞,那就可以看做是風雅的代名詞。伊芙對自己的裝扮有了信心,便把這事給丟到了腦後,專心在賓客中尋找熟悉的人。
她的熟人不多,德拉科不大理睬她,帕金森小姐和格林格拉斯小姐全都是圍繞著德拉科轉的,說實在的,其他小巫師莫不如此,小巫師們的地位固然取決於自身的實力,但是家族的力量也舉足輕重,德拉科在這兩方面都是得天獨厚,理所應當成為未來的斯萊特林的領袖人物,甚至已經有人預言,在修恩·埃塞克斯先生畢業之後,下一任級長非德拉科莫屬。
佈雷斯倒是不去拍馬爾福家的馬屁,反正他走到哪裡都是一副吹毛求疵的德行,即使說出句奉承話,聽來也像是諷刺。何況扎比尼家的財富地位也並不比馬爾福家遜色,佈雷斯有資格不去看任何人的臉色。
當大家都坐到餐桌前的時候,伊芙發現自己的位置非常的不如人意。她的右手邊是佈雷斯,左手邊是高爾,高爾只顧著吃東西,根本倒不出嘴來交談,而班加西小姐一再強調的社交禮儀就是:宴會上沉默是失禮的,一定要優雅地交談!
伊芙瞅了一眼頻頻用眼色示意自己的祖母,無奈地與佈雷斯攀談:“佈雷斯,希望你喜歡在聖托里尼島的兩週時間。”這是她所能想出來的唯一話題。
“哼,還行吧,如果家養小精靈的廚藝更好些,而住在那兒的人更有品味些的話,我會少受不少罪!”伊芙恨得牙癢癢,卻聽佈雷斯不緊不慢地繼續說:“若說我有什麼留戀的,就得屬客廳裡的那架古鋼琴了。那是我彈過的音色最優美的鋼琴,我要記得請媽媽跟埃塞克斯夫人商議一下,能不能將那架鋼琴轉讓給我。”
旁邊的一位棕發的小姐驚歎道:“哦,能請動佈雷斯演奏鋼琴,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羅蘭小姐真是有耳福呀!”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佈雷斯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只矜持地一笑。
伊芙在惱羞成怒之後,往往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舌頭,這會子她便不由自主地反擊了:“梅琳娜姑婆一定會同意將那架鋼琴拱手相讓的,佈雷斯。因為那本來是一架樂天派的魔法古鋼琴,會自動彈奏出輕快悅耳的樂曲。可自從您彈奏過它之後,它從此就天天不停地彈奏些哀傷悽楚的曲子,讓人聽了不快。班加西小姐斷定它是得了相思病。”
那位棕發的小姐低頭喝湯,拼命掩飾自己臉頰上噴薄欲出的笑意。佈雷斯嚴肅地掃視了一遍全場,滿意地發現沒有人注意他們的對話,因為今日的話題都在圍繞著那位魔法界萬眾矚目的孩子——大難不死的男孩而進行,大家都想知道一出生就打敗了黑魔王的孩子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於是他便沒有再反唇相譏,而是從容地向隔著幾個座位的德拉科詢問開學的準備事宜。
但是如果伊芙就此認為佈雷斯突然具有紳士風度了,那她很快就會失望,因為在之後的舞會中,佈雷斯表面上風度翩翩,手勁兒可真是不小,尤其是拉著伊芙旋轉時,動作可謂狂放,伊芙的裙襬都甩出了漩渦,她懷疑自己的手腕被攥出淤青來了。
跳過兩支舞之後,佈雷斯解氣地把伊芙丟在舞池邊上的轉角沙發裡,轉眼不知去向。伊芙鬱悶地坐在角落裡,輕揉著自己的手腕,還不敢動作太大,怕成了別人的笑柄。突然,一隻頎長乾淨的手伸到她的眼前,一個溫厚的聲音隨之響起:“親愛的伊芙小姐,可以請您跳舞嗎?”伊芙抬眼一看,頓時所有的煩惱煙消雲散——是修恩·埃塞克斯,他今天沒有穿在希臘時的休閒襯衣,而是著正式的禮袍,顯得成熟了很多。
伊芙能在這裡見到修恩,並與他共舞,真是意外之喜,她原本以為舞會不會邀請高年級的同學,不過仔細一想,無論如何修恩也會收到請柬的,因為他是斯萊特林的級長,擅於處事的馬爾福先生不會遺漏了這樣一位對他兒子未來幾年學校生活有影響力的學長。
伊芙心滿意足地跟修恩跳舞,真是步子輕快無比,飄飄欲仙。修恩請她跳舞了,修恩叫她親愛的了,她便快快樂樂的,什麼都不多想。修恩則一邊帶著她在舞池中穿梭,一邊若有所思,他從前說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