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武氏自己住正面的五間屋,大屋起居,角屋用來當繡房琴房庫房。小屋叫四個丫頭住了。地方太小,連個茶房都沒有,就在丫頭的小屋裡放了兩個茶爐。
新格格來,要麼跟武氏一起住正屋,分給她的丫頭就跟武氏的丫頭擠一擠。要麼,武氏把丫頭的屋子騰出來,給新格格主僕。
武氏實在不想跟新格格一起住,用力放下茶碗道:“把你們的屋子騰給她。你們挪到角房來吧。”
武氏的小院裡一陣熱鬧,耿氏就過來幫忙。武氏見到她是客氣一點,但也沒個好臉,道:“我這裡人夠使了,就是亂糟糟的看著心煩。”
耿氏道:“不如姐姐先去我那裡散散?”
武氏痛快道:“好啊,走吧。看他們是要折騰到晚上的,中午我也在你那裡用了。”
她交待丫頭把午膳提到耿氏那裡去,跟著耿氏到了她和汪氏的小院。汪氏從窗戶看到武氏過來,嚇得立刻從窗戶邊離開,還叫丫頭把窗戶關上了。
武氏就站在汪氏窗戶前哼了一聲,才慢慢走到耿氏的屋裡。
她站在堂屋打量著屋裡,道:“你這裡佈置的倒是挺簡單的。”看到屋裡最值錢的就是側間裡的繡架,她走過去摸著都起漿的繡架道:“這是你從家裡帶來的吧?”
耿氏和汪氏都是選秀後先回家,然後才進的府。從家裡來能帶的東西就多了,武氏當年是選完回家了,可是又進宮進了阿哥所,只帶了兩個包袱。耿氏和汪氏當年都一人帶了兩個箱子呢。
想起這個,武氏又不高興了。
耿氏請她坐到榻上,叫丫頭拿來好茶好點心招待她。武氏沒精打采的,這時汪氏小心翼翼的進來請安,她離武氏五步遠就停下福身,武氏沒好氣道:“站得那麼遠,怕我咬你啊?”
汪氏這幾年早叫她整得沒一點脾氣了,聽了這話也只是站在原地扭著手帕,死活不向前走。
耿氏趕緊叫人端凳子放在她身邊,叫汪氏挨著她坐。
有耿氏奉承著,有汪氏排揎著,武氏的心情很快變好了。
這時,耿氏提起了新格格的事。
武氏心道,知道你個小丫頭不是平白來獻殷勤的。她也無所謂,反正她知道的也不多。
耿氏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道:“等新姐妹來了,咱們可要去見見,姐姐到時可別攆我。”
武氏笑道:“我才不攆呢,有你照顧新格格求之不得,可省了我的事了。”
第二天,四爺來找福晉說四阿哥洗三的事。聊完這個,福晉趕緊提起新格格進府的事,她道:“過節咱們肯定要進宮,我想娘娘大概是會問起來的,要是再不接進來就晚了。”
四爺早忘了還有這回事,點頭道:“嗯,那就接進來吧。不過府裡事情多,不必大辦。”
福晉順著他道:“是,我想的是辦一桌席,送到新格格的屋裡,叫宋氏武氏幾個陪著吃一頓就完了。回頭我再賞點東西下去。”
四爺道:“就這麼辦吧。還有四阿哥洗三的事,這個是大事,別的就先放一放。”
福晉心裡有些不好受,還是柔順的應下了。
要走了,四爺突然想起來問:“那新格格是哪家的?”
福晉也是昨天翻出新格格家早先遞進來的貼子才想起來,一邊把貼子拿出來給他看,一邊道:“鈕鈷祿,是個老姓。”
四爺開啟貼子,見上面寫著:四品典儀官鈕鈷祿凌柱頓首百拜。
東小院裡,李薇正在給四阿哥餵奶。
她已經從產房裡挪出來做月子了,頭上扎著紅巾,披頭散髮的半躺半靠在床上,敞著懷,懷裡抱著個咕咚咕咚吃奶的大胖小子。
四阿哥比他兩個哥哥都沉,有六斤七兩。
李薇抱的腰痠,戳著他的胖臉蛋說:“臭小子,你怎麼就這麼能吃?”
“孩子能吃還不好?哪有你這樣當額孃的。”四爺笑著繞過屏風進來,坐在床沿上湊過去看四阿哥吃奶,嘖道:“好孩子,吃得真有勁!”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他圍觀餵奶現場,可每次都讓人感到恥度暴表。李薇往裡側側身,道:“你先出去,等他吃完再進來。”
話音剛落,四爺突然伸手在她另一個奶上握了握,叫她一時間連該說什麼都忘了!
她傻著眼,四爺認真嚴肅的問:“你的奶夠他吃嗎?”
她回過神第一句話是:“流氓!”
四爺:“……”
李薇:“……夠吧?”剛才反應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