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過後都叫好好收起來了。
四爺也是看過後發現這麼著用燈不算壞。
“你也是錯有錯著。”他笑著對她說。
“我早就這麼想了。”她道,拉著不相信的他去書房,鋪紙磨墨,一口氣花了好幾個落地燈和吊燈的樣子。
四爺看了道:“這麼著是很好,但都用宮燈就太鬧了,留幾盞下來不錯。只是掛這麼高,容易燎到帳幔和房梁。”他叫她讓開,取筆親自給她畫了好幾個木燈架,上面自有銅勾子好掛燈。
為了避免燈著了引起禍事,銅勾子都伸出去一臂長左右。
她看了心癢癢,畫了一個大的,伸出八角,各掛著一盞燈,說是能擺在大堂屋一類大屋子的中央。既不會礙事,也能照亮。
四爺讚許道:“這個好。”
之後幾日,他又改了好幾次,還給孩子們讀書的梧桐院也用上了。因為他也發現燈點得高些,能照得更亮點兒。
躲進小樓成一統,關他春夏與秋冬。
這話用來形容四爺雖然不大合適,但在她眼中,他確實是在‘躲事’。那天他從宮裡回來後跟她說的話,事後她慢慢品出一絲味兒來。
皇上不想殺太子,但又不願意露出意思,免得叫人誤會,用力過猛再廢不成太子了。所以乾脆叫四爺出來使力氣,好把這快跑偏的方向盤拉回來一點點。
這明顯是個坑。
四爺不樂意跳,只好消極怠工。
反正他也病好了,春天也來了,他又開始拉著她逛園子,寫詩,然後給皇上寫請安摺子。父子兩人一個住圓明園,一個住暢春園,明明挨著,卻天天拿摺子來聯絡感情。
四爺都是連篇累牘好幾千字,能寫上八九頁。皇上偶爾回得多一些,最多五百字就打住了。
不過兩人抒發感情的套路是一樣的。
四爺說春天美!花美!湖美!皇阿瑪賞了我這麼好的園子,天天都逛不膩,從白天逛到夜晚,每一天看到的景色都是不同的,就算是同一株花,昨天的樣子也與今天不同。這一切都讓我更加感受到皇阿瑪的聖恩,父愛如山,不由得感激涕零。
皇上回:知道你喜歡我就放心了。
四爺說皇上賜下的太醫十分高明,開的方子都十分管用,吃了藥也感覺一天比一天輕鬆了。想起這都是皇阿瑪的恩賜,叫當兒子的不知如何報答才好。兒子生病後才感到健康是最偉大的財富(這句話是跟她學的!),願皇阿瑪龍體康健,如果有病魔,兒子願意替皇阿瑪承擔,以保皇阿瑪之萬全。
皇上回:我這裡一切都好,就是最近有些頭疼,夜眠多夢,太醫說是上火,不過問題並不大。做阿瑪的都希望孩子能平安喜樂,你早些養好身體,就能早些替朕分憂了。
父子二人鴻燕往來,書信寄情,來回十多天後,四爺也不見膩。難得的是皇上也沒膩,就這麼跟自己的四兒子玩遊戲。
四爺並不忌諱她看這個,她就捧著當小說看了。皇上多數都是批在四爺的摺子下方,寥寥數筆卻有點晴之效。
至少皇上就表達了‘別躲在園子裡了,快出山’的意思。
四爺也不能再躲了,不但他出山,連帶一園子的人都要出山了。李薇就很快接到了田氏的帖子。
到了三爺府上,田氏過了個年反倒瘦了些,拉著她坐下就笑著打量她:“你看著倒是胖了。”
李薇摸了下臉,為了給四爺補身,他吃什麼她都陪著吃,他一天六頓,她也一天六頓。不胖就沒天理了。
“過年嘛。”她笑,“你倒是瘦了。”
田氏擺了下手,嘆道:“過年就我們娘幾個在府裡過的,福晉倒是被我們爺接到園子裡樂了幾天,你說我還能吃得下什麼啊。”
田氏是看穿了,什麼都不如名份重要。這幾年三爺待她和福晉是差不多的,可遇上事的時候,還是福晉要重上幾分。
她看李氏這白裡透紅的小臉,以往還會嫉妒她,現在倒覺得大家都是半斤八兩了。
李薇端茶就口,心道又一個同情她的。都說是四爺沒事,皇上跟他們四爺可好了,天天寫摺子玩。
“你還不知道吧?直郡王家如今有三輛朱輪車了。”田氏重整精神說起了八卦。
李薇下意識道:“直郡王納側福晉了?”直王福晉病了也有好幾年了,府上一直是幾個女孩輪流挑大樑。外面都說直郡王早就該納個側福晉進府了,省得跟現在似的,隔兩年,直王府上走動的人就換了一個。
田氏搖頭,有些感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