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看診了,直說是庸醫。不過神色上卻是透著欣喜,底氣也十足了。
聞聲而來的其餘沈家人,各人臉色不一,沈先生煩著眼,喝著所有人都離了去,顧雪晴走過雪真跟前道:“還真是世事難料,你果真好命。”過了身又哼了一句,“只是可惜人還是沒醒,世事難料嗎……你我都是凡人,未來如何還得看天意呀雪真。”
顧雪真聽命婆婆一起拜神到很晚,再回房的時候正聽到良辰在喝人,一進門就聽良辰喊道:“少奶奶,紅葉這丫頭越來越大膽了,竟然敢趁你不在時,就爬上了少爺的床……”
紅葉臉上異常蒼白,卻仍道:“沒有,少奶奶,婢子決對不會爬上姑爺的床,請你相信婢子……”眼裡亂動,總是往內屋裡打看。
良辰一激再道:“你還敢狡辯,是阿啞親眼所見,你本是出了房,卻看到阿啞過來,盡又神色慌張的跑進房裡,而我們進房的時候,你正爬在昏迷的少爺身上,紅葉…證據確鑿,任你這次再也辯不出個天吧。”
“少奶奶,婢子沒有,真沒有呀……就算婢子有這個心思,也不會對昏迷不醒的姑爺做什麼呀,小姐你相信婢子呀……小姐……”慌亂解釋。
顧雪真當然知道她不會這麼糊塗去引you昏迷不醒的男人,正疑惑著,只聽裡屋阿啞喚了聲,“少奶奶,這丫頭不是勾姑爺,是想害死姑爺。”
顧雪真臉上一白,急身就走到內房裡,阿啞一直站大床邊上,成保護之姿,卻突然聽到chuang上之人急喘著氣,這才發現昏迷中的人爬在chuang上太不妥,竟有窒息現象,邊翻過人身ti,便稟了顧雪真。
“紅葉……”顧雪真一聲猛喝,良辰揪著紅葉丟進房裡,她慘白了臉色,亂道:“沒有……沒有……婢子不敢,紅葉不敢的少奶奶……嗚嗚……”抖了眼,亂了神,哭如殺豬。
顧雪真坐在床邊上,雙手若不是撐著床榻,都會被這惡奴氣得背過氣去,突然只覺手上有東西一mo,暖乾的觸感,想著什麼眼裡一驚,就聽到一聲撕啞的破聲,“這…這是哪裡……咳咳……”
“天……天呀,二……二少爺醒了……二少爺醒了……”
沈府大院小院全傳遍了這呼喚,所有人都聞聲而來,沈氏夫婦雙雙抹著淚喚著沈沐陽,丫頭下人們一波進去,一波出來,全被姨夫人招呼著備著備那,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人清醒一樣,可是剛剛所發生的事情,顧雪真又豈能相信這些明看是再親不過的人,其實是各情鬼胎自私自利的偽君子呢!
暗吩咐了阿啞把紅葉帶到下人房守起來,她和良辰則坐院裡的小石桌前,看著房裡來來往往的各色“親人”。直到一聲大嘶喊,“啊……我怎麼了……我腿怎麼了,啊……不能動了……不能動了……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顧雪真與良辰進得房來,兩位姨夫人臉色不太好,沈先生先呵著她二人出房,顧雪晴與楊氏也嚇得跟了出去。
“沐陽,你聽爹說……”
“我不要聽,你們都走開,走開……”沈沐陽捂著耳朵,蒼白無血色的臉盡是恐慌,拖著兩隻完全沒有知覺的腿,直往床裡面縮。
“兒子,我是娘呀,是娘呀嗚嗚……”被兒子推開了手,沈夫人忍不住又哭了出來,其實誰也有心理準備,沈沐陽就算醒過來,這兩條腿肯定也會留下殘疾,只是不想竟然連一點也動不了。
顧雪真立即道:“良辰快去喚大夫過府來…呃…不,阿啞你去找大夫人,良辰你去廚房裡先給二少爺弄些容易消化的細粥,春兒你去……”看顧雪真有條不紊的吩咐這些被他們忽略的事,沈先生暗暗點了頭,對直哭的沈夫人道:“又哭什麼,兒子醒過來了就應該高興,他現在需要的是清靜的環境去整理這突然的變故,你和我都到外廳候著,這裡由兒媳照看著就行。”
看公公著重的看著自己,顧雪真恭敬的行了禮,兩個長輩出現房,吩咐完下人們辦理的事,此刻她才正視床的人。
沈沐陽眼裡透著驚慌,再不像往日的灑tuo與慵懶,俊美的臉頰因數日昏迷,消瘦而蒼白,深陷的眼睛裡滿是紅血絲,雙手還捂著耳朵,看顧雪真靜靜的打量著他,黑眸裡閃過茫然。
“不認得我了麼?”顧雪真笑了下,走近床,伸著臉讓他看得清楚,“不要驚慌,你的雙腿還在,只是一時不能動彈而已,不過……”又笑了下眼,“不過應該讓你更驚恐的事還是我……”她指著自己,“怎麼辦?你最討厭的顧雪真成了你媳婦哎……會不會再把你嚇暈過去呀?”
沈沐陽呆若木雞,直直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