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的一切:“是你在吹葉子?”
鬼魅聳了聳間,揚了揚手裡的葉子:“你看見了。”
月清嫵抿了抿嘴,習慣了他的不冷不熱,慢慢踱步走到他的身邊:“曲調很好聽呢。才知道鬼魅先生是如此的多才多藝!”
靜靜盯著他夾在兩指間的絨葉,月清嫵歪了歪腦袋:“是我破壞了你的雅興麼?”
鬼魅牽了牽嘴角,扭過頭去:“不礙事。”
也不徵求他的同意,月清嫵也跳到了鬼魅的身邊,和他一起坐在大石頭上,側面打量著鬼魅:“先生可曾去過燕國?”
“何出此言?”鬼魅並不看她,深淵的目光一直瞧著遠方。
月清嫵擾了擾頭:“沒有啦,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先生似的。但是清嫵從來都沒離開過燕國,先生卻是滄國人。所以……”
鬼魅的身子微微一怔,暗啞的嗓音帶著一絲滄桑:“是麼?你見過我?”
月清嫵搖了搖頭:“在我的記憶裡,應該是不認識先生的,而且先生還一直戴著面具。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好像見過先生似的。”
月清嫵微微一笑:“或許這就是別人所說的‘似曾相識’吧!”
第七十四章:月下偶相伴(2)
“似曾相識……”黯然的嗓音,帶著月清嫵聽不出的情緒:“你陪嫁滄國,千里迢迢,家裡的親人不擔心麼?”明明是關切的詢問,鬼魅卻說得冷冷淡淡,似乎她回不回答,都無所謂。
“親人?”月清嫵勾起一絲苦笑:“不會擔心吧,呵呵,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有親人。”
見鬼魅深深的凝視自己,月清嫵繼續開口解釋:“聽大伯說,我爹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都沒印象!”
“聽大伯說?”鬼魅沉吟著,帶著月清嫵不知名的情緒。
狠狠點了點頭,月清嫵繼續道:“恩,發生了些意外,之前的事情,我都不太記得了。所以這些都是大伯告訴我的。”
幽深的視線直直落在月清嫵嬌小的身子上,複雜的神情夾帶著月清嫵陌生的心疼。
“那你娘……”鬼魅的嗓音越來越低沉。
“爹爹死後,孃親很是難過。外公接我們回到了舒府,孃親一直都不快樂。後來……外公也過世了,母親身子一直不好,或許是抑鬱成疾吧,不久也去世了……都是八年前的事兒了,記不清了……”月清嫵的心裡有絲感觸……
“先生……”感覺到身旁鬼魅的身子似乎有些僵硬,月清嫵忍不住關係:“是不是覺得冷?”
“你恨他們麼?”低低的嗓音陡然響起。
“啊?”月清嫵被突然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誰?”
“你的父母。”
“為什麼要恨?”月清嫵揚眉。
“他們從沒有好好照顧過你,你受過很多苦吧。”低頭看著腳下,鬼魅的嗓音帶著濃濃的苦澀。
“又不是他們的錯。”月清嫵牽了牽笑容:“他們也不想丟下我吧,我相信,他們在我身邊的時候,肯定很疼我,很愛我的。是我沒用福氣,沒有機會和他們在一起生活……”
她怎麼會恨他們呢?比起活得好好的,卻從來不聞不問自己的林霆,她怎麼還會去恨已經辭世的他們呢?
“你很堅強。”鬼魅看著這個依舊帶笑的女子:“你爹孃會很欣慰的。”
見月清嫵一直盯著自己手裡的絨葉,鬼魅揚了揚手:“你想學?”
“我可以麼?”月清嫵雙手合十,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她不停的想著怎麼開口求他教自己,沒想到他竟然主動問自己?看來這個在士兵眼裡嚴格神秘的鬼魅,並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吧。
從懷裡拿出一片絨葉給月清嫵:“那要看你的悟性了。”
“恩恩。”月清嫵欣喜的接了過來:“看來先生是個很好的人嘛,我相信,先生的子女會很幸福的,先生一看就是個好父親,亦師亦友的好父親。”
鬼魅的身子猛的一僵。
“先生……”感覺到了鬼魅的變化,月清嫵不解的喚著他:“是不是清嫵說錯話了?”
“沒有。”鬼魅低啞著嗓音,灑下囑咐:“好好學。”
月清嫵歪著腦袋,細細聽著鬼魅的解說,欣喜的學著鬼魅的樣子,和鬼魅一起吹著絨葉……
許是鬼魅教得用心,許是月清嫵聰慧過人,不到半盞茶時間,月清嫵就完全掌握了吹絨葉的技巧,隨著鬼魅的樂感,和他一起合奏著……
月光柔柔的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