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個男子站在不遠的樹旁,衣襬飛舞,滿臉不屑。
我問:“你是誰?”
他撇撇嘴:“我的名字,也是你能知道。”這一轉世,還從來沒有男人對我這般說話,我懶得搭理他,掉頭就走。
他突然拽住我,他說:“你真走啊?”
古代相親大會 ;(2)
我強忍住笑,我說:“當然是真走。”
他嘿嘿一一笑:“我叫屈巫。”我說:“我是姬野萌。”
他撅撅嘴:“我自然知道你的名字。”他說:“天下男人,怕沒有不知道你名字的。”
我莞爾一笑,他面上呆了幾分,又不屑道:“其實,你也不是那麼好看。”
我甩了衣裙離去,午後,蠻帶了這個季節難得一見的桃子送我。我一口咬下,甜蜜的汁液流了滿口。蠻說:“萌萌,那個夏御書如何?”
蠻總是將他的朋友介紹給我,他說,只有他的朋友,才放心將我交給他。
我想了想,說:“那個木頭啊,倒也可愛。”
蠻忙道:“御書平時不是這樣,他可是個文通天下之人,平時朋友聚會,數他高談闊論。”
我又咬了一口桃子,不語。
蠻有些著急,他說:“萌萌,已經有許多人向父王提親,你心裡可有了主意?”
我又咬了一口桃子,還是不語。
蠻急道:“萌萌!”
我嘆了一口氣,我說:“哥哥,我不想嫁人。”
蠻看著我,滿臉的不可思議,他說:“萌萌,你遲早要嫁人的。”
我不語,蠻無可奈何的離去。
我一口一口咬著桃子,那桃子卻變成酸味。人們都說,鄭國的野萌,是一個美人,心高氣傲,看不上尋常男子。卻沒有人知道,我的前世,是怎樣一個醜女,經歷了何種愛情。
我問自己,倘若我的前世不是那個醜丫頭,而生的和今世一般美麗,是否還會悽然一生。反過來,若我今生和前世一般醜陋,有是否還會有人愛上我。
這個假設不存在,於是,沒有結論。
幾天後,沒想到木頭人夏御書又來了,蠻拉著他見我,我沒有拒絕。或許,這是前世留下的後遺症,對男子的傾慕,並不具備免疫力。
夏御書畫著一手好畫,寥寥數筆,卻活靈活現。明明是一大片空白,卻彷佛看見天,看見河,看見夏。作畫的時候,夏御書,灑脫,甚至有些癲狂,一點也不像那個木頭。蠻衝我擠眼,我笑著看夏御書,果然,他的耳朵,紅了根,手一顫,把小鴨子畫的長了雞冠。
古代相親大會 ;(3)
從此,夏御書成了我的常客,這讓鄭國的權貴少年們很眼紅。因為,夏御書不是鄭國人,而是陳定王的孫子。在追求者中,身份最高貴,勝出的希望也最大。
我的父王說夏御書,為人純良,具有蘭花的高貴品性。這是一個很高的評價,父親從來只用蘭自喻,鄭國人人都看得出,國君屬意夏御書為女婿的最佳人選。
父親曾問我,我只是搖頭,我說,我還小。於是換做父親搖頭,他說:“萌萌,你是我的女兒,我卻看不透你。”
春天來臨,我總是喜歡躺在樹蔭下,回想我的過去。很多時候,我都想起棺材人,也想起另類男,甚至是諸兒。那道我缺飲的孟婆湯,是永遠抹不去的遺憾。
這一世,我擁有了春秋古人喜愛的美,健康,自然,就像這個春,真實,熱烈。
我到了可以參加仲春之會的年紀,那天,我被打扮的像春天第一朵將要綻放的花,穿著雲堆一般,嫩黃色的霧紗,隨蠻,去參加春秋時期最著名的相親大會。
這一世,我終於習慣了高檔馬車。我坐在車上,心中有一絲希望在發芽,我想,也許,肯與我生死相依之人就在此刻等我。
還未到溱河邊,已聞絲竹聲。這樂曲清新活潑,卻悠遠悠長,它一問世,就受到士大夫的非議。就好像在八十年代初剛問世的流行歌曲,儘管受到無數指責,還是流行起來。
鄭國,已經不像棺材人時代那般強盛,從強盛的美國,變成了浪漫的法蘭西。
我下了馬車,朦朧的月下,楊柳飄曳,草長鶯飛,青年男女交談歡笑。河水裡,飄著粉色的蓮燈,一切美輪美奐。
我的胸前插著一朵蘭花,雪白的脖頸瑩亮修長。蠻鬆開我的手,笑道:“去吧,去找你的意中人。”說完,他鑽進姑娘群中。
蠻走了,我突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