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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的出現,本就惹得長公主心裡不喜,如今,又見她自作主張,心裡愈發不待見起來。不過,到底是經歷過風浪的人,面上卻是絲毫不顯,只定定的看著白氏,道:“白淑人這話有意思,是在指責本宮的身份還不值得老侯爺親自起身相迎嗎?”
一句話,頓時嚇得白氏面色慘白,連忙跪倒在地,一臉惶恐的道:“長公主明察,便是借臣婦一百個膽兒,臣婦也不敢有此大不逆的想法。臣婦只是憂心侯爺的身子罷了,同時,也怕侯爺過了病氣兒給長公主,除此之外,臣婦心裡斷然不敢有半分他想!”
“說到底白淑人還是在責怪本宮啊!”長公主垂下眼眸,認真地端詳起手中的杯盞來。
“長公主明察,臣婦斷然是不敢有此念頭!”白氏解釋道。卻是不知哪裡就惹得長公主不高興了,竟然這般下她臉面。
“白淑人心裡是作何想的,本宮卻是懶得過問。本宮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想必老定伯侯的心裡應該已經很明白了才是,既然如此,那麼,老定伯侯是個什麼意思也好跟本宮說說吧,倘若沒有異議,那麼,這件事兒也該提上章程才是!”竟是直接將白氏扔在一邊,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也為給她,就任由她那麼的跪在那裡。
老定伯侯一張老臉臊的通紅,“是微臣管教不周,倒叫長公主笑話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定伯候府的內務本宮卻是不想參與!本宮今日前來也是受人之託罷了。”長公主道。
“是,是,是!”老定伯侯迭聲說道。心裡暗罵白氏不省心,然而,不管怎麼說,這白氏到底也是被皇上封了浩命的,這事兒也必須有白氏在場才行。
長公主見他如此,又敲打了幾句,這才進入正題,“這段時間,丹陽的婚事被那好事者傳的沸沸揚揚,倒讓丹陽受委屈了!”
說起這個,老定伯侯心裡也是有氣,沒想到那蘇家區區一個商戶,竟也敢打心兒的主意,倘若不是這副身子眼看就要被黃土沒過頭頂,他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老定伯侯的神態全被長公主看進眼裡,唯有白氏跪在一旁聽的糊里糊塗。
“老侯爺也不必傷心。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我們男方顧慮不周,只想著暫先交換信物,卻沒想到,竟被那些小人轉了空子。如今,鎮國公被皇兄派去執行公務,歸期未定,便求到本宮這裡,倒叫本宮也做了一回媒人。本宮想著,即是雙方已經說定,倒不如早些將這些繁文縟節盡數完成,兩人也好早日締結良緣,老侯爺怎麼說呢?”說到這裡,長公主臉上這才帶了些許笑意。
這句話倒是說到老定伯侯的心坎兒裡了,他是真心的想要看著柳如心出嫁,他這身子,中毒已深,聽太醫的意思,怕是挨不過年後了,倘若如此,心兒的親事務必會因此而受到影響,待守孝完畢之後,以鎮國公的年紀,怕是等不起。所以,對於長公主的提議,老定伯侯自然不會反對,“還是長公主想的周到,只是累了長公主這麼來回奔波了!”
“倒也不麻煩!終歸本宮整日裡閒來無事,何況,丹陽又是本宮那皇兄的義女,為了這層關係,本宮這個做人姑姑的,少不得也要多為自家侄女多跑幾趟才是。”長公主笑著寒暄道。
此刻,已是入冬,儘管在地板上鋪了一層地衣,然而,卻依然難以阻擋絲絲寒氣入體。被一直晾在一旁的白氏,此時終於弄明白了長公主的來意,卻沒想到,竟是為了柳如心那賤人的親事而來。奈何,說媒的乃是長公主,她即便是想要攪渾這樁婚事,卻又礙於長公主的威嚴,而不敢有所動作。只能任由老定伯侯以及長公主在那裡商量起婚期的那些細節,心裡卻是恨的要命。
手裡緊緊攥著衣角,眼底卻是湧動著瘋狂的恨意。只暗暗後悔當年不該一時手軟,竟將拔拓氏那個賤人的血脈留了下來。
那邊,老定伯侯與長公主卻已定下了吉日,卻聽長公主道:“本宮來時特意跑了趟欽天監,已經問好的吉日,說來也巧,正好就在後天。鎮國公雖然不在,但府中有鎮國公太夫人坐鎮,本宮一會兒還要再走一趟,相信鎮國公太夫人也斷不會委屈了丹陽。”
“如此最好,那就有勞長公主了!”老定伯侯感激的道。
他不知宗政毓燁那小子是怎麼同心兒那丫頭說的,自心兒病了一場之後,卻是忽的改口,宗政毓燁似乎害怕中途有變,甚至當時便交換了信物。自那之後,卻是再也沒有見那小子露面,卻沒想到盡是被派去辦皇差了。如此倒好,有長公主從中周旋,倒也幫著省去了不少麻煩。
075 有人歡喜有人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