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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激動地想撞牆,現在我啥想法也沒有,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著如何自救,張口就連喝了幾口被汙染的“洗澡水”,憋足了一口氣,身子向後一仰,頭和腳顛倒,雙臂逆水伸直,試圖抓住蔓延在井壁周圍的紅皮藤。
可是連續試了五六次都只差一截的距離,身子一直不斷下墜,我急得想哭。
我再也沒有勁頭憋氣了,剩下的最後一絲求生機會必須抓住,不然就只有把整口一口氣全部喝進肚子裡,才能繼續活下去。
那點微弱的光點,很得瑟的在我眼前飄來飄去若即若離,最終落在下方的一根粗藤上。
紅點就在正下方,我見機不可失,在萬分之一秒中,伸出手一把抓住粗藤,激動之下還嗆了兩口水。
剩下的就是要與時間賽跑,必須立刻順著枯藤爬上井口的水面上。
好在井口並不寬,青石壁上有錯落有致的縫隙可以踩著向上攀爬。
刺骨的井水侵偷我手心撕裂的傷口,使我一度想放棄。可奇怪的是,那點微弱的光點就在離我不遠處的地方。我停它停,我向上爬它也跟著我的動作上升。
我想,也許它就是上天派來的守護神。上天給每一個人派發一個專用的守護神,顯然不是用來紅燒的。為了它不被紅燒,我決定犧牲小我,成全它偉大的使命。
也許在別人眼裡,這一段傻了吧唧的內心獨白是一個玩笑。
這個玩笑過程其實並不長,最多三四秒,但對於我卻像是有一個世紀,足以令我從井裡穿到墳墓裡。
當我鑽出水面,再一次呼吸新鮮空氣的那一刻,真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穿越都沒試過這麼刺激的。
別問我剛才暗算我的人到底是誰,或者也許是誰。對於我來說,這個問題毫無意義,現在最重要的是怎樣從這個該死的地方出去。
雖然西南地界冬季少雪,畢竟也是深冬時節,我就像一隻落湯的貞子,渾身溼透地抓著紅皮藤,只露了一顆頭在水面上,臉頰兩側貼著黏糊糊的頭髮,身子在古井裡抑制不住的顫抖著。
四周的井水冰冷地盪漾。
盪漾的井中緊跟著浮出一點微弱的光點。
光點如我一樣溼噠噠地飛出水面,我定睛一看,差點再一次掉下去。
我的親姥姥,又是一隻紅眼九龍蟲。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的冤家路窄呢。
狹路相逢勇者勝。
不過我只能遺憾的承認落湯的貞子PK一隻腫眼泡子的蟲子是毫無勝算的。
九龍蟲瞪著它的兩隻複眼,撲閃著翅膀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的與我對視。
我怎麼看都覺得眼前的九龍蟲就是之前逃跑的那一隻蟲老大。
在我面前的有兩條路可以選。
要麼自覺點,再一次跳進井水裡自我了斷。
要麼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九龍蟲,消滅眼前的這隻敵人。
進或者退,這是個問題。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在我牙齒的顫抖中流失。
不知道心理默數到第幾個三秒,我突然先發制蟲地從井水中嘩啦地掄起胳膊,向空中的九龍蟲奮力一抓。
九龍蟲像是早有準備,不急不慢地微微偏離軌道,輕巧地就避開我的魔爪。
它也不憤怒反擊,只是撲閃著翅膀飛到我的另一側,頭也不回地一頭撞到對面井壁上。
然後……然後就神奇地消失在井壁中了。
消失了?!
我不可思議地伸出手去撫摸對面的井壁。上面沒有任何裂縫或者機關什麼的,九龍蟲或許會穿牆?
我心裡犯嘀咕,剛才在井水裡,它不停的在我身邊得瑟,好不容易把我折騰到水面上,這會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在牆壁中。
難道它的意思是想說,嘿,姑娘。跟上我撞牆的腳步,希望就在對面。
別逗悶子了。
怎麼說我也算是滅了它後代的半個劊子手。它不把我當眾喝血剔骨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會幫我。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走到命運的盡頭,我猶如井底之蛙般,在冰涼刺骨的井水中泡湯,四肢麻木地習慣性發抖,也不知道哪個喪盡天良的,這麼想致我於死地,還用大石頭把井口封住,只有一束微弱的光投射進水井中。
忽然一陣“九兒九兒”的急促叫聲從隔壁的井壁中傳來,喚回我喪失掉的大半意識。
我豎起每個毛孔,耳朵緊貼著井壁,那熟悉含糊不清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