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元月初一,太后見二人進來拜年請安,微微掩了掩愁容,淡笑著派了紅包(習俗,象徵性的),賜坐二人。
鳳之淩正欲開口請辭,不等開口,太后便一臉不捨的看著鳳之清唸叨起來,雖然捨不得他這麼早離開,可想想先前那事自己也有責任,嚇壞了孩子,也沒再挽留,末了轉頭對著鳳之淩道:“淩兒啊,清兒明日離京了,你可要多留些日子陪陪哀家,你身子弱,來時便染了那麼重的風寒,哀家心疼不已,淩兒到三月天氣轉暖了再走吧!”
語氣不是詢問,而是陳述。
某冰山面無表情,沒應聲。
太后也不惱怒,似是習慣了,在她看來,不說話即是預設……
鳳之清告退前又行了大禮,太后明白明日清晨他就要出京,今日一別,此生怕再難相見,眼眶微紅,萬分不捨。
鳳之清從永壽宮出來,又去面見皇帝,正式辭別。
皎兒極為高興,終於要離開這充滿陰謀的京城。雖然在到父王的封地前依舊萬分兇險,但至少能早些啟程總是好的。
皎兒本以為太后會留鳳之清過了元宵,若沒那日賜婚事件,她本欲等出了京,讓焦白護送他一行人回江南。
焦白雖武藝或許不如那十五名王府侍衛(這裡指1VS15),但論行走江湖的經驗當然比常年呆在王府的侍衛們強了,至少看他常年在外作案,安然無恙(撇開她下的毒),亦可見一斑。
但如今看來,事情似乎更為複雜。
皎兒決定送鳳之清到泉州城,此城建在雲江邊上,在京城到南桐城的一直線上,過了雲江便是鎮南王封地,並且還與平東王封地廬南城相鄰,幾乎可說是三地交界處。
到了京城,那兩被湘兒折騰的傷痕累累的馬車被重新休整過了,看天象,今年孟春依舊雨水甚多,按著湘兒駕車的速度,原本十五六日的車程估計需要近一月時間方可到泉州城,過了雲江再行幾日就到春分了,雨水一收,路就好走多了。
湘兒好動,在馬車內呆不住,這荒山野嶺的也沒娛樂的事兒,又不能玩毒,自有了這馬車,真是不管颳風下雨日日搶著駕駛,甚至進京時鳳之清讓侍衛來駕車,她都沒答應,美其名曰他們剛復原不能太勞累……
如此一來,等鳳之清過了雲江,自己再轉道北地也正好是順路的。
離京
翌日剛及辰時,鳳之清的車馬已出了皇城東門。
皎兒與湘兒坐在馬車中,由一名侍衛充當馬伕。
她昨夜與湘兒商議過,讓湘兒與鳳之清一同回江南,江南風景秀麗,又有海堂裡一群同齡人學醫,她娘也會好好照顧她的。
當然有些話自然沒有說開,皎兒只告訴她她師傅與海堂主人花夫人相識,就是到了花府被揭穿了與徐管事並無甥舅關係也依舊有依靠。
憑著花家與鎮南王府的關係,自然可以常與鳳之清相處(心虛啊,這話說滿了)……
湘兒心繫鳳之清,聽了此話自然樂意。只是如今與十五妹妹相處不過一月功夫便要別離,不禁心裡一陣失落。
鳳之清帶著皎兒出京,心中卻是時刻忐忑不安,她——會不會突然不告而別?
三人懷著各自的心情一路前行,白天趕路,夜裡投訴於驛站,連著幾日相安無事,反倒有些摸不著頭緒。
白日裡,皎兒與湘兒坐在馬車內,午時人馬休息時二人便在馬車旁採些有用的藥草,反正二人在馬車內隨時可以吃東西。
因為趕路,鳳之清少有時間瞧見皎兒(坐馬車內),到了驛站,又各自都累了,早早回房歇著。
這幾日皎兒納悶了,那焦白不該出現的時候老憑空冒出來,該來的時候又不見人影。難道不追著她要解藥了?
或許是太多侍衛在身邊,他沒法現身?
正念著曹操,曹操就到!
是夜,驛站內,熟悉的火紅再一次從天而降。鳳之清每夜留了五人值夜,這焦白瞄準了時機一個飛身落在了皎兒房內。
話說這廝絕對是故意的,每每等皎兒熄了燈,鑽進她房裡。
咦?今夜他身上竟沒有任何迷香、媚香、脂粉味,只有那級淡的自然體香……
呃……拋開他厚重的犯罪檔案不說,這廝身上這種自然的體香還是挺好聞的……
哎!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那身火紅徑自坐下,靜靜地眯著一雙桃花眼,望著床榻上已坐起身的人兒,竟不主動開口,甚為反常。
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