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歸這般想,畢竟是哄騙他放開自己並且護送鳳之清,這帶有目的性的謊言畢竟不是往日善意無害的謊言,也並非前世為了在那爾虞我詐、比刀劍更可怕的世界裡生存而將謊言當做保護自己的鎧甲,習以為常到就像每日需要喝水,此時面上雖未有異色,心裡竟也有些慌慌的……
某女因心虛,心裡暗自又唸了一遍天上諸神……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啊……別當真
與焦白的“約定”(2)
“……你走了,必定躲著我,又如上次那般銷聲匿跡……我一直尋了你八個多月……”(原來焦白並不傻?)
那極不愉快的相遇,他受了辱,中了毒,事後應是暗自咬牙切齒吧。
這人怎麼說得自己好像在那時就已是欠了他情債後逃匿的負心女……
“你那時尋我,是為了報仇才對吧!我自然要躲著你了。”某女適當的微微側首,表示不悅……
“……這……現在不是的”焦白好似洩了氣的球般,輕輕地反駁,手上卻依舊牢牢抓住她。
“……”
焦白突然把臉湊到了皎兒面前,四目相對,唇瓣一張一合的撥出許多的熱氣:“你當真會等我?”
他看著她的眼,想要看清她的心,卻是一無所獲。
“……嗯……”為何覺著這兩句對話像極了私奔前詛咒發誓的男女……
方才只是想哄哄他,話語雖有些曖昧不明,但也沒說過喜歡他之類的話,這些日子她除了今夜兩個時辰都不到的時間之外可都是對他冷冷淡淡,愛理不理的,絲毫沒有與他半點親近和給過他任何希望,就是日後再見了他,他可以怪她利用他、欺騙他,但似乎不能說她負心,心沒動過,怎麼負……
(皎皎:有時候平淡的一句話,卻有不平淡的效果,只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倘若此時她知道這聲“承諾”此刻給了焦白無限希望和憧憬,日後又給了他那樣深的傷害,定然是不會說出口的。
可惜了那一雙火眼金睛似是許久不用,在這一世裡連續載了兩回,或許某人情商比較低,又或許前世沒有真正愛過,未被開發。面對鳳之清,發現的遲了,面對焦白,則看岔了。畢竟當年作為一個孩童不會想太多,而擁有超越常人理智的她自然也無法接受一見鍾情或者“月”見鍾情之類的故事,何況還是一個為她浪子回頭的採花賊?
縱然她神情言語惟妙惟肖,但前一刻還與他撇清關係,後一刻便答應等他,明明就萬分虛假,若是換做平日他又怎會輕信,可焦白一時被她拆穿前番心計,一時心虛不已,生怕她因此不給自己機會,加上這陣子他總覺得她對自己是有一絲心意在的。
她為他解毒,睡著了還搭著他的脈,雖將他劈頭蓋臉一頓罵卻句句關心,她沒有拒絕他慢熬了兩個時辰的雪蓮湯,他為她接了一夜梅花露,雖沒得一個好字,至少也擔心他是否會傷寒入體。
只是不知為何她總是避開他,現在才知原來是因為自己起初不良的心計早已被她看破,不願輕信自己。
想他焦白連死都不怕,中了她的毒後,自己何嘗追問過她解藥,上次中那臭婆娘的毒後也未開口求她解毒,卻不想自己一顆心已中了這無解的毒,是何時開始的呢?自己也弄不清。許是她救了自己又將自己“罵”了一頓時,抑或是早在她不為他的男色所動,不避諱他採花賊的惡名,單純的與他同塌而眠,他仰躺著將他的名字告訴她時……
焦白此時得了承諾,又與她對視良久,才微微鬆開鉗住她手腕的右手,啞聲道:“你親口答應的……莫要騙我,否則無論天涯海角,我定要找到你!”
“……”這話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才剛離開她指尖的大掌又覆上她的手,轉而柔聲道:“你,孤身在外萬事小心。”
這話說得……她遇過的第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危險,不正是他這位採花賊嚒……
注:雲江走向為西向東,南向北。梅山山脈為南北走向,到雲江隱沒。大鳳北方及西方為遊牧外族,西南為苗疆。雲江東南為鎮南王封地,俗稱南國(東南)。雲江西北之地以梅山為界,梅山以西、雲江之西北為皇帝腳下,天子共一百二十二州,其北不及平東王封地北,其正南為苗疆及南國,西南為大理,東南為南國,故俗稱西鳳。而平東王封地地處東北,因在南國之北,又是大鳳最北一處,故而世人未稱東國,俗稱北國。
焦白捱打
那八名侍衛跟丟了人,立刻派了一人回驛站稟報,鳳之清頓感不妙,急忙去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