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座大神守著,終於能睡會了,有什麼要問的也等睡醒了再說唄,反正人又不會飛。
黑暗中,黑衣男子的唇角現出微小的弧度,除了他自己,誰都不會察覺。
傷的豈止一人(1)
卯時過半,日出東方,青桐苑內一聲巨吼劃破了寧靜。
“你說,皎丫頭走了?”鳳煜輈從床榻上躥起來,眯著眼看著眼前跟了自己近二十年的人。
“王爺,郡主似乎早有預謀,她帶走了她的兩位朋友,迷暈了沁馨園內的侍衛……曦晨、非雨二人被點了睡穴,倒在房門外。沁馨園以北,有幾名巡守侍衛也被迷暈了,應該是往北牆走的——”向侍衛在盛怒的主子跟前分析著這件事(若沒近二十年的主僕之誼,一般侍衛當然沒這資格)。
鳳煜輈一聽更急了,北牆,那可是一地機關吶……厄,不過看他神情應該沒看到血跡吧。
“屬下已去看過北牆外,一切如常,蛛絲馬跡都未留下,似乎到了北牆,人就——失蹤了。”向侍衛對於自己這個結論也是很無奈的,可事實確實如此。
雖然侍衛來報,王府往西直至城外五里,有些許蹤跡,但憑他多年經驗,自然知道是故佈疑陣。
鳳煜輈鬆一口氣,“失蹤”了總比留了“紅”好……
只是這丫頭走了,他的兒子怎麼辦,他二哥問起又該怎麼說,他又該怎麼跟自個兒侄子解釋?
營造了十餘年的“固若金湯”,被這丫頭同她的江湖朋友一次次的置於股掌之間,鳳煜輈瞟了一眼老部下,冷聲道:“傳令下去,昨夜沁馨園內平東王府之人,皆賞三十軍棍、罰俸半年——賜養傷三日。園外之人賞十軍棍。”
向侍衛汗顏,幸虧自己昨夜沒去尋老友敘舊,否則,白受三十軍棍事小,罰俸半年事大。(成家的人,懂)
“……王爺,曦晨同非雨二人?”向侍衛依稀記得中秋隔日聽說世子爺似乎罰了幾兄弟一年俸祿,如今又罰?
鳳煜輈沉聲一哼,難道他說的不夠明白?若非那丫頭用毒,他豈能罰這麼輕?
(皎皎:再怎麼說都是個“古董”,身為王爺好面子,有氣沒處撒,並非殘暴~~)
曦晨、非雨跪在湖心屋前,曦晨心裡那個屈啊,這事兒能怨他二人嚒?若非長清侯那些話,能把郡主嚇跑了嚒……武功不如焦白,這也沒法子,而他壓根兒沒想到郡主會點穴,還是他聞所未聞的手法……
屋內,鐵硯連喘口氣都格外小心,偷偷瞧主子的臉色。
卯時之初,鳳之淩如往日般起身,鐵硯服侍他梳洗,突聽屋外雲霄之聲,鐵硯推他坐於書案前,到屋外喚人,少年到了屋外見六人皆在,神色凝重,曦晨更是一張苦瓜臉,便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他將非雨帶進屋內回稟。
鳳之淩見非雨進屋便知她離去,垂眸瞧著書案上展開著的一卷新畫的紅梅圖,聽他將經過道來。
畫,尚未題字,而她,已經離去,少年面上無波無瀾,心中卻是無比悵然。
傷的豈止一人(2)
非雨緩緩述說經過,一字不漏的說與他聽。(某冰山“事不過三”四字還是很管用的)
鳳之淩自那日她同鳳之清同來湖心之後十餘日都未見過她,除去昨日外每日都與鳳之清對弈,一來棋逢對手,二來他知道鳳之清的到來,使得她不甚自在,他把鳳之清留在湖心,給她一份自在。
鳳之淩很清楚,鳳之清帶不走她,她要離開只會是她自己想離開,而不是跟隨鳳之清回江南。
“他”在沁馨園安排了二十名侍衛,又時刻有他身邊兩人親守,還有她自家三十名侍衛盯著,算一算,守著她的侍衛人數已多過自己,而她竟將眾人皆迷暈,連夜不告而別……
由非雨口中得知,原來她的不告而別是因鳳之清突然之言。
鳳之淩微微蹙眉,她“不喜約束過多的王府生活”,平東王府可不曾對她有過絲毫約束,她是否也不喜此地?
鳳之淩早知她不喜過多教條禮數的約束,她離家行走於江湖間,無非天大地大,可以任她無拘無束追逐自由。
中秋夜,她豔如紅梅猶在眼前……梅,理應開在山林間,而非院牆之內,若是可以,他也想那般自由。
待他道完,鳳之淩未言語,右手一抬,示意他退下,非雨起身告退,出了屋子也納悶,他向來最能感受鳳之淩的意思,但這回也懵了,曦晨見狀,不禁猜測莫非要敢他二人出湖心……忙拽著他一同跪在門外。
若非卯時六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