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峰與焦白一怔即刻回神,她已全然昏迷,正值身後有兩人疾步而來,回首見是鳳之淩身邊的兩位。
雪松與燁然見主子被雪衣人救下,上前探了一眼便匆忙來尋他們三人。
“郡主怎樣?”燁然尚未靠近便急聲問道,此刻這可是一生俱生,一死俱死的兩人。
“給你們主子用!”古峰將手中瓷瓶遞給近身而來的其中一人,雪松只略微一怔便接過瓷瓶轉身快步先行回去。
九死一生
燁然尚要再問郡主情形,一道疾速黑影無聲從天而降,三人側首,正是臉色陰沉至極的南宮無極。
黑袍跨步上前一揚衣袍俯身細探她脈搏,繼而沉聲咒罵了一句,立即就地盤膝執起她雙臂,方要對掌,卻見她左手掌心一點腥紅,是她自行針刺欲暗算那人時所為,針早已不知所蹤。
南宮無極方才與蒼衣人對掌,蒼龍本在衣袖下未曾染毒的手因摳出自己左眼染了毒,使得南宮無極也沾到了些,但面對她掌心一點腥紅,已是大巫見小巫了,稍一停頓便迎上她的雙掌(體表無外傷,此人碰了一時半會死不了)。
對於南宮無極如此迅速趕來,古峰確定方才聽到那一聲清冽的嗓音正是自卉山一別不曾再見的師叔,當今天下能比南宮無極更可擋蒼衣人者莫過於他,看來他的功力已全回了。
不多時,皎兒已渾身是汗,焦白要給她擦額上的汗水,被古峰攔住,雖然昨夜與今日清晨雙手上用她給的藥清洗浸泡過,但此刻她所排出的汗液量大,揮發了些許水分後體表的毒濃度更大。
古峰與焦白取出身上她給的藥,身邊無水,便直接掌心碎了一顆成粉抹在雙掌上,這才為她按了按額頭汗水。
燁然在一旁早已是目瞪口呆……之前給雪松的瓷瓶應就是雪松口中北門關她所給的解毒血之藥,難怪先前疑惑萬千,原來這位郡主果真如那蒼衣人所言是軒轅毒王世家之後,血中有劇毒,汗亦有毒,好在都是有解藥的,否則他家王爺不是要斷後!
另一邊,雪衣除去了哥哥雪蓮的孽徒,雖憂心她傷勢但知南宮無極去了她身邊,便到了鳳之淩身邊,探過這位徒侄孫脈搏,立即運功先護住他心脈。
鳳之淩頭臉及衣袍上均微染了血霧,並且少年胸口處還染了先前一次她沁出唇角的血液,但好在鳳之淩自南宮無極回來尋她那日之事後,已心知她血中有毒,少年及時閉目閉氣並非是心中懼死,而是希望隨後能親眼看到接住她的南宮無極神色來判定是否她有救,若她有救,雖死亦可安心矣。
雪松往返不足兩分的功夫,將前次北門關郡主曾交代過的方法簡言快速道了一遍,但此刻顯然沒有足夠的水,派人去尋水來肯定耽誤了時辰,從染毒到此刻已近一柱香(一柱香=5分鐘)的功夫,萬一毒血沾久了毀了主子容貌是小,從肌膚滲入到體內可就糟了,同時方才扶住主子的那名侍衛身上衣袍厚實倒是無妨,但雙手亦染了些微毒。
雪衣瞭然四周一剎那的靜謐,他自身也在接住這少年時觸碰到些微,但他身體極寒,雙手肌膚不易滲入毒素,更有深厚內力可排毒,但常人卻是不同,雪袖一揚,立時生出上百冰片,紛紛落在他寬大的袖面上。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雪衣取過瓷瓶,左手立時取了些藥粉撒在右手衣袖上,在陽光未將冰片融化前將三人體表的毒先行清洗塗抹,其餘並不十分緊迫的只等稍後取來水再細除,此刻這三人不可觸碰他人。
雪衣就地而坐,先運功為其療傷要緊。(此時顧不得其潔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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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背景:雪衣未曾與古峰道過九年前舊事,亦未細說被蒼龍暗害經過,只問了他一些他師傅軒轅在天的事,古峰不知那蒼衣人按輩分應算是他半個同門師兄。因軒轅在天當年是未入冰室的“俗家弟子”,只因看在他十五六歲年紀長跪於天山七日不起才答應教授他。天池宮門規規定武功概不外傳,但顯然軒轅在天意在學成後回中原行俠仗義,因而他的師傅當年除授了天池入門的除寒功夫外(是為本門新入室子弟初始不適天山寒氣傷身而生,卻湊巧有逼毒之效,但一般只限於迷藥之類,功力深厚者另當別論),授給他的是一套截然不同於天池宮武功的功夫。那是他二十餘年前入關時前後所見十餘箇中原武林人士武功後迴天山細心研磨而成的一套武功,它與天池宮自身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