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上話了,這才沒幾句又各管各的,西邊兒那位孩子都出世了,鐵硯心道主子再這樣非得急壞了王爺……
轉眼已近午時,皎兒合上書卷欲起身同鳳之淩告辭,鐵硯總算尋到了說話的縫隙:“郡主,湖中晨釣了鮮鯉,不知紅燴還是清蒸?”
皎兒望了一眼抬眸看來的鳳之淩暗自汗顏,心道這賊性不改的……又給她下套,紅燴還是清蒸,她真想紅燴了他!但面上只得裝傻不解道:“這……怎來問我?”
“郡主,安姑娘定要在羅師傅那兒用了晚膳才回,平日裡沁馨園午膳晚膳皆不開火,郡主這會兒回去,翠兒萍兒兩位姐姐定不曾準備,何況薄耆之炙,鮮鯉之鱠,天下至美……”鐵硯一臉真誠無害的細細解釋給她聽,末尾還添上一句引用了古語的誘惑之詞。
和好
皎兒不禁暗自汗顏,安柯兒好能耐吶,能在人家屋子裡賴至天黑……去年那會兒她似乎就已如此,只是沒想到竟能日日如此!
這賊少年看準了她的弱點,硬是回去,園子裡兩個丫頭沒準備午膳,重新使喚人準備不合她的脾性,沒有放著現成的不用的道理。
皎兒大有哭笑不得之感,暗歎之餘唯有無奈笑道:“淩哥哥,如此……皎兒仍要在此叨擾了。”
鳳之淩鳳眸微垂以示默許,看不出少年太多情緒,然而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眸底多了分柔和。
“郡主,那鯉魚……”鐵硯達到了讓這二人和好的目的,笑吟吟地接著追問。
皎兒側過身來少不了瞪他一眼道:“晨釣不會只釣著一條鯉魚吧!天氣悶熱,糖醋開胃,清燉最補,不妨各做一道。”
鐵硯心虛的乾笑兩聲,趕緊的閃退了出去,其實哪來的魚啊……還在湖裡養著呢!
但他鐵硯在平東王府可不是吃素的,自有一套辦法圓謊,偷偷一聲令下,便有侍衛下湖撈魚去了……
今日並非飲宴菜餚自然擺在了鳳之淩平日用膳的餐桌上,一張同沁馨閣一樣的黃花梨雕花四方桌,那兩道鯉魚可真是鮮嫩到了家,從湖中撈起來就往屋後的小灶間裡送。
鳳之淩依舊優雅至極,鐵硯在旁偶爾給主子取遠邊的菜餚,平日用膳不比飲宴時能談笑風生,“食不言寢不語”是自幼所習的禮教,皎兒覺著如此倒也省心,她卻不知,在這座湖心,十餘年來這張四方桌上從來都只坐一人,無論是八歲孩童,還是如今已至冠齡……
用過午膳,皎兒有意返回,瞟了眼鳳之淩身邊的鐵硯,心道他總該不會留自己晚膳,她可不願做安柯兒第二。
用過餐後茶水,約莫一刻有餘,差不多到了午間小憩的時候了,皎兒起身同鳳之淩告辭:“叨擾淩哥哥已久,皎兒先行告辭了。”
鐵硯仍動心思留人,但話未出口他的主子已先應了聲。
鳳之淩除陽平城外強留她隨自己回府養傷之外從不曾勉強她過甚麼,他雖放任鐵硯與燁然幾人與她笑鬧卻也有個度,自初識他便深知她是無拘無束的性子,如開封城外那片紅梅林,以天地為牆,南宮無極若是懂她便不會如此傷她。
皎兒聞言如釋重負,掃了眼賊性不改的少年,隨即回給鳳之淩一個淺笑:“淩哥哥,這兩日多加休息。”
回到沁馨園,兩個丫鬟迎上來,鳳煜輈走了,安柯兒未回,皎兒有暇看看這園子,順便與丫鬟閒聊幾句,問了問她們的婚事,原以為鳳籽瑤大婚夜後再不會見園子與她們,人生真是事事無常!
說起她們婚事,翠兒萍兒羞紅了臉,異口同聲道自己哪敢先於安姑娘……果然平東王府的丫鬟不止會功夫,口舌也都不容小噓。
但皎兒覺得她們的話在理有必要催問,誰讓如今只有自己一個孃家人在她身邊,自己不管,那個溫水似的男人指不定要拖上十年。
喜上門楣
七月二十六,雪衣出關依古峰留下記號趕到青州城,是夜,夜探沁馨園,皎兒與他述說了原委,他毫無詫異,沒幾句便又要離去。
皎兒感羅師傅對其萬分恭敬,雖不確定其關係,但也能猜個七五分,不是師徒,那也是同門,便代那二人請他留下喝杯喜酒。
說來也怪,本以為他多半不願意,雪衣對羅師傅的冷漠連她都感覺得到,出乎意料的卻應下了,但言到那時再來赴喜宴,仍走了。
洪德二十三年八月初二,經過數日商確與準備,平東王鳳煜輈於這日吉時派出人馬南下為其子鳳之淩的師父向南桐城永安藥鋪安掌櫃家下聘,按安柯兒同皎兒的意思順便就將那二老接來北國擇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