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瞪著眼睛要衝進房門,他眼睛一瞪,怒指左伯陽,連續兩個手勢,掉頭就返回了裡面。
左伯陽深深的吸了口氣,在耳麥裡大吼:“01號下令,沒有中毒的快速離開房間,不得救人,不得開啟封閉的房門,封閉整個六層,徹查其他房間,搜走一切可疑物品,確認沒有中毒後疏散到安全地方!”
金騰已經在趕來的途中,聞言跟著大吼:“我是鷹巢!剛才的命令無條件執行,不得救人,不得開啟房門!”
這個命令無疑是判了那些已經冒起煙霧房間裡的所有人死刑。
他不知道現場情況,能讓薛郎下如此命令,且是由助理下令,這就意味著薛郎已經無力救治其他人不說,自己也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隨著命令,大樓外面開始了疏散。
不論是看熱鬧的還是媒體的,都被客氣的請走。
一臺臺私家車,警車狂奔而至,已經顧不上驚世駭俗,在金騰奔來的一刻,就開始了對大樓的封閉。
此時,防化器材還沒有到位,所有人都不知道大樓,六層是不是封閉住了毒氣,是不是別的樓層還有。
他們,已經快速戴上了防毒面具,紛紛服下了解毒丹,動作迅速的開始徹查整棟大樓,將所有可疑物品全部搜走,尤其是孩子們玩的那些水球。
在他們動作的同時,薛郎將冰蟬珠再次拿出的一刻,已經爆發出煙霧的房門外,那些獵狐成員睚眥盡裂,卻也只能咬碎牙齒往肚裡咽。
他們隔著玻璃已經看到了那些戰友,那些孩子無聲的倒下,但命令是不得開啟房門,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戰友倒下,卻無能為力,還要執行最徹底的命令,那就是用膠帶徹底封住關閉相當嚴的房門,避免毒氣外洩。
左伯陽也扔下了防毒面具,鬼魅般的一閃,再次衝進那個應急房間,抓起塑膠袋就奔回,在譚燕還有微弱呼吸,但已經是彌留之際的一刻,直接將她裝進了袋子裡,又套上了一層,這才撲到玻璃門的邊上,緊盯著被煙霧包裹的身影。
如果薛郎有倒下的跡象,他不會顧及剛才的死命令,會毫不猶豫的開啟房門衝進去。
薛郎,這會雙目緊閉,託著冰蟬珠靜靜的站立。
龜吸,雖然能讓他堅持二十分鐘以上不呼吸,但剛才就算沒有呼吸,眼睛卻是睜開的,同樣受到了大量的毒素侵襲,讓他這會已經感覺到眼前發花,一陣陣的眩暈。
但他不能讓左伯陽進來。
七彩毒霧別人不知道,他是太明白了。就算左伯陽動作足夠快,依舊無法阻擋毒氣在開門的一刻洩露出去。
不論多少,那走廊裡就會有毒素存在,就算量沒有房間裡的濃,依舊致命。
他不知道這個房間裡被投入了多少的劑量,但看著煙霧翻滾的濃度,他知道,怕是比幼兒園地下那次的量大,而且面積更狹小,才二百多平。
這一刻,他必須先淡化房間裡的毒素,就算無法短時間的清除,也要守在這裡;就算深陷險境,他也不能開啟房門。
外面,可不是這些房間封閉的那麼好,外面,那些窗戶可不是全關著的。為了通風,走廊裡的窗戶開啟了很多,可不是病房裡交換機,空調控溫那麼嚴格。
他必須等到防化器材搭好,可以封閉房門後在離開這裡。就算明知道危險,他也不得不這麼做。
他無法救活身邊的鮮活生命,心如刀割中,並沒有愚蠢到要用自己的生死來贖罪。
只是,他真的無法開啟房門來讓自己安全,就算冰蟬珠吸收毒霧的速度並不慢,可房間裡,依舊顯得光線暗淡,就迫使他不能這麼自私,為了自己,搭上更多人的性命。
如果隔離通道搭建好,就算自己隕落了,左伯陽也好,張明也罷,都知道冰蟬珠的使用方法,依舊可以完成毒素的清理工作。
這一刻,他沒有生死的那種糾結,腦海裡格外的清晰。
七彩毒霧可不是別人能擁有的,襲擊者也不是大野平,而是死神組織的餘孽。
他靜靜的站立,聽著耳麥裡一道道的命令,減慢心跳,減少耗氧量,細細的思索著,判斷到底是什麼地方遺漏了,留下了他們的高層。
思索中,他身體猛地一動,眼睛雖然沒睜開,手裡的冰蟬珠按著記憶的位置放進水杯中的一刻,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忽略了什麼細節,導致今天的危險降臨。
他突然意識到能夠掌握七彩毒霧的,除了死神組織裡的絕對核心人物,別人不可能擁有。
而這個人就是整個死神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