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扶著受傷的左腿,走了一段路,左腳越發痛了,若不是憑著骨子裡強烈的求生意念,她早就跌倒了。
“劉全,給這位姑娘鋪登,”女子放下車簾縮回車中,對著趕車的青年吩咐著。
鋪凳,是在馬車邊放上一張凳子,好讓人上下。和世勒翌用的是人凳,王侯權貴人家為了顯示他們高人一等的地位,而設的沒有人權的人凳,以人為凳。
看到劉全細心擺好那張四方小木凳的時候,包包的心裡,對車中女子的好感便增了不少。
“哎呦!”剛抬腳,一陣鑽心的痛從左腳傳遍全身,包包忍不住痛哼,雙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左腿,屁股處的陰涼卻提醒著她裙子破了,看一眼站在邊上的劉全,她又不得不一手按住後面,一時,她竟連凳子都上不得。
“怎麼了?”車中女子聽得包包聲音,再次掀起簾子,探出頭檢視,只一眼,她便知道了怎麼回事,噗一聲輕笑,“天籟,你下去幫這位姑娘。”
她話音剛落,車門出鑽出一個梳著雙平髻的小丫鬟,身手麻利地下車來扶包包。
有了小丫鬟的攙扶,包包總算是上了馬車。
車內很寬敞,足夠人站立和走動,其中擺設甚是齊全,竟像是一間移動的房間。頂蓬上,懸有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柔暖的光亮下一位身著淺紫色裹胸束腰長裙的女子,坐在軟榻上,手邊放著一本書。
此刻,她正淺淺笑著看包包,一雙明眸不動而媚,滿頭如雲青絲只隨意綰起,僅僅用一根木簪斜斜固定,發上無珠無玉,幾縷散落的的髮絲垂在臉頰旁,就那麼靜靜坐著,卻自有三分明豔,七分靈慧。
包包看看女子臂彎處的披帛,不寬且很長,這是帝辛國未婚女子的象徵,線條優美的鎖骨引出胸前的誘人溝渠,包包從未在這個朝代見過這般穿著的女子,禁不住看呆了。
“姑娘喜歡我的胸?”女子見狀,嘴角微揚,嘻嘻笑了起來,她俯近包包,戲謔的語氣讓包包紅了臉。
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包包瞬間石化。
卻見女子伸出兩根纖纖玉指,扯開包包的前襟,探首看了看,嘖嘖兩聲道:“姑娘的胸也不比我的差,我看回來了,原諒你。”
扶著包包的天籟長長舒出一口氣,彷彿剛才她一直不敢喘氣一般。包包轉眸看看她,這小丫鬟在緊張什麼?不久,和她相熟之後,包包才知道天籟緊張的是她的命。
“我不是故意的,多謝姐姐寬容!我的名字叫包包。”包包微微紅了臉,想起身學著紅兒平日對她斂禮的模樣做福,卻引起左腳一陣劇痛,禁不住咬緊了牙,豆大的汗珠霎時從額上滾滾而落。
女子眸光微涼,天籟像是知道她的意思,扶著包包在她身邊坐下,又蹲下去用雙手把包包的腳抬起,平伸在她面前。
女子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指在包包的左腳踝輕揉著,約有五六個來回,包包便覺得疼痛漸漸消失,僅餘下一點痠麻,她幾乎難以置信,即便是中醫針灸,也沒有這麼好的療效,她呆愣了一會,動了動腳踝,行動自如,又伸長腿左右扭了扭,沒事。
此時,有噠噠馬蹄聲由遠而近,匆匆和馬車錯身而過。
“姐姐好厲害!”包包停了動作,抬眸看著身邊閉目養神的女子,“姐姐是神仙麼?”她是神情單純而真誠,她的眼神如白玉晶瑩無瑕。
沐離怔了怔,她這才細細打量起面前的女子:這位名叫包包的女子,瞳孔不同於帝辛國人的黑色,她是瑪瑙般的琥珀色,此刻在夜明珠的光亮折射下,越加剔透,散發著遺世珍寶般的純淨光華。
女子久經商場,遊歷過很多國家,自然也得了不少見識。
眼前少女,雖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容貌咋看之下,不算絕色,然而一顰一笑間的神韻,卻不是常人能擁有的。前日,經過森羅族的時候,那個與她私交不錯的森羅祭司曾預言,她回程路上將遇到能福澤一生的貴人。
這女子氣態不凡,言語間也甚得心意,思緒間,女子心內便已有了打算:“包包姑娘,我是盛世酒莊的當家沐離,這是我酒莊的信物,以後你叫我沐姐就可以了,姑娘若是得空,可來我的酒莊玩。”
言罷,她頷首示意天籟遞上一塊玉墜子,包包伸手接了。
這墜子的形狀,像半顆心臟,銜接另一半的縫隙處是不規則的,玉質晶瑩,成色極好。
又有急促馬蹄聲傳來,少頃,馬蹄聲在馬車邊停下。
“籲”劉全喝住馬,馬車停了下來。
“請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