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墨雲樓的人都知道,這是僅次於墨雲樓主死亡召集令的絕殺令,是屬於昔年江湖第一殺手無音的身份象徵。
“修羅十二使歡迎公子回來!”隨著駱大鷹一聲震動山谷的喊聲,十二鐵衣衛均掀衣單膝下跪,右手成拳置放在右邊肩頭。
峽谷上正在往他們而來的為首黑衣人聽到山谷回聲,一愣抬首,黑巾後的眸底有一抹懼色。
即墨玄收起絕殺令,眼望山下,目中是嗜血般的殘忍,他微微笑著,道:“兄弟們我們曾飲血為盟,發誓不再穿這身衣裳;我們也曾經發誓不殘殺同僚。但神如玉步步相逼到,走到這一步實非我所願,然這一戰我們非勝不可,無需留任何情面。記住,給他們留後路便是給自己留死路!”
“是!”
“還記得我們的誓盟!”
“無音公子,死神之子!絕殺令現,不留活口!”
聽到這熟悉而又讓人恐懼的口號,山下那一眾黑衣人均急速勒馬。為首之人剛轉身還來不及說話,便見白光略過,他的人頭飛離身體,原本束起的長髮散落剛好把頭顱掛在道旁大樹的旁枝上。
他的身體被輕輕提起丟棄在頭顱的下方,而他的馬根本就洠Р煬醯剿�乃勞觶�讕汕靶小�
馬背上一人白衣如雪婷婷而立,正一根一根瞧著自己雪白如玉的手指尖上一點紅色,那鮮紅血色順著她的玉指留下,她伸出舌頭一下一下舔去:“臨陣倒戈或是叛逃者,他便是下場。”
她倒著站在馬背上,山路崎嶇馬背顛婆,她卻穩穩而立。
剩下的黑衣人均默不作聲,木然從那猶自還滴血的頭顱旁經過,最後的一個人經過時,拔出長劍斷去那掛著頭顱的黑髮,頭顱剛好掉落在屍體的胸口。
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瓷瓶拔開塞子在那屍身上倒上一滴液體,在液體與屍身接觸的剎那,起了一陣青煙,須臾之間,地上便只剩下一灘血水。
在他們走後不久,有一銀衣男子徒步經過,看見那灘血水腳步一頓,少頃蹲下,用鋼爪在血水旁就地挖了個坑把那攤血水連同泥土一起埋葬。
即墨玄讓駱大鷹和精通醫術的南笑留在寺廟裡看護著藍筱依。而他帶著剩下的十個鐵衣衛輕步離開寺廟,向山下走去。
風忽然颳起,雪如花飄落。
前方漸漸顯出了一個白裘加身的蒙面女子,隨著她行近,她身後的數百黑衣騎隊亦慢慢逼近。他們的黑衣胸前都繡著一座樓,那是昔年江湖第一殺手組織墨雲樓的標誌!
女子座下白馬忽地嘶聲長叫,停在距離即墨玄丈餘外不肯近前。
“無音,你終於回來了!”她親啟朱唇,語氣裡洠в猩逼��炊�兇排��衣��男老玻�啃叩哪Q�趺匆膊荒馨閹�肫�糖澳薔偈志透畹粢桓鐾仿�娜肆�燈饋懟�
雪落在玄衣男子的發上肩膀上,他不說話也不看她,微微抬眼望著雪峰上的某處,狀若冰雕。他身後的十個黑衣人均如他一般沉默著。
白衣女子微微嘆了口氣,下了馬往即墨玄身邊走來。眼角忽然瞥見地微微一動,彷彿地下有什麼東西在湧起。她臉色一變,舉手叫道: “無音,先別動手……”
然而話音未落,她身後的馬憑空裂成了兩半,她反應迅速,足尖在雪地上一點,身體騰空而起,卻見一把長刀從身後的雪地上升起,從中齊齊劈開馬匹。
一聲馬的慘嘶,大片的血潑在雪地上,綻開了一朵妖豔的紅花。
望著那匹被分成兩半釘死在兩邊樹上的駿馬,白衣女子的眼神漸漸凝聚起來:“無音,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想和你對立,你為什麼要這麼逼我?為什麼?”
白衣女子帶來的那些黑衣人在那匹馬被刀劈成兩半的那個瞬間,都下意識地勒馬退後三步。這樣鑽地一刀斃中活物的出手,應該是昔年修羅十二使中的地龍。
當年的無音,是執掌修羅場的頭,他會在修羅場的血殺裡選他自己覺得順眼的人帶走,經過他自己特殊的訓練,成為修羅使者。
這些修羅使者是唯一能見到他而不死的人,他們都是修羅場最強悍最精英的那個,他們個個都是獨擋一面的殺手,但他們都只聽從無音的指派。
修羅使有二十四人,當年的墨雲樓叛亂髮現了十二位身穿修羅使者的屍體,如今……這十個人莫非就是修羅使?
作為曾經的同僚,馬上的黑衣人自然是知道這十人的厲害,不由得齊齊對望。 就在那個瞬間,一道淡的看不見的白光從雪面上疾掠而過,他們坐下的馬悲嘶著一頭栽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