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難逃。
二人因了曾經是蓮妃宮女的身份,不管到了哪個宮當差都受盡欺凌。銀翹不得已,半路冒死攔道,諫了帝王,這才脫離後宮,得了伺候皇上的機會,卻不料今日,仍舊難逃落得鞭刑而死。
小宮女眼中震懼猶在,神情恍惚,只抱著銀翹的屍身低低哽咽悲泣。
包包半跪著,心冷如冰,在這個制度森冷女子名薄如紙的朝代,皇宴上任何一人的嘴,在張合間,便能輕易要了人的命。
紅色宮燈從遠處而來,近了,是一個衣著光鮮相貌出眾的大宮女,看見包包的衣著後,略微一愣。
想是她仗著後臺強硬,即便是知道包包的身份,也不放在眼裡,神色間甚是張狂不屑,抬腳踢了踢銀翹的屍身:“花音,你不要得寸進尺,讓你來哭個喪已算是姐妹們盡了心意,怎得還趕走小李子?小李子,把這小蹄子裹去埋了。”
言罷,便轉身離去。
包包這才看清,跟在她身後,還有兩個著青黑色太監服的男子,二人等到看不見那大宮女的身影了,一人上前一把推開小宮女,一人用席子捲起銀翹的屍身。
月色下,小宮女忽然抬頭,狠狠瞪著把她推到的太監,那神色讓包包的心懸了起來,可她根本來不及做什麼。
“哈哈……,爹爹,音兒不孝!”卻聽得花音仰天長笑,叫聲淒厲,尖利的聲音幾乎刺穿包包的耳膜。下一刻,她便癱軟了身子,一把匕首已全數洠�腖�男腦唷�
包包大驚失色,搶步上前,半跪下,用雙手想捂住她胸口湧出來的鮮血,沾染了滿手血汙,卻仍舊止不住小宮女生命氣息的流逝。
她似乎是怕死不了,幾乎把匕首全部插入心臟。別說包包的醫術是半吊子,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了。
“王妃,請把這個交給我爹爹花……花戰……,”花音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向包包伸出手,掌心是一塊雕成花的紅色木牌,“王妃,請帶我回家……。”
她努力想直起上半身,口鼻間不斷湧出大量的鮮血,她眼神裡有絕望有擔憂,想是在擔心包包的安危,卻終究還是用盡了氣力,啪一聲僵直了身子向後倒下。
這變故幾乎只在一瞬間發生,來自自由時代的包包,親眼見證了鮮活的生命竟這麼容易被扼殺,讓她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呆呆伸手接了木牌,竟不知道該做什麼。
只聽得其中一個太監嘆息:“唉,小小年紀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好死不如賴活,活著總會有出路的!”夜色如墨,看不清他臉上神色,他一邊嘆息著,一邊動手連小宮女花音那還帶著溫熱體溫的身體一併用草蓆裹了,慢慢走遠。
不知道過了多久,包包一直洠в卸���
“王爺真是好耐性,”包包起身,揉揉跪麻了的膝蓋,對著黑暗中屹立著的假山方向,“這樣的情形想必對王爺而言,早已司空見慣。人命如螻蟻,像小宮女這樣無根無底的人,死了也就死了,猶如海中少了一滴水,洠в瀉奐!!�
她言辭從未有過的嘲諷,銀翹不過是見皇帝喜歡吃包包做的蛋糕,便先撤別的菜,就這樣一個舉動,卻讓她送了命。而花音,不過十來歲,卻有勇氣用一把匕首結束她還來不及開放的如花年華。
她說她想回家,她是死,也不想呆在皇宮中。
“父皇喊喊著要見你。”和世勒翌走出假山的暗影,那眉目依舊清寡涼薄,他牽起包包的手,朝著來時的路緩步行走,他在她耳邊低低言語,“別說話,別回頭。”
包包微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語氣裡有一點足以擾亂她心緒的擔心。
二人身後,蕭絕從山石後出現,伸手阻住幾個想要跟上他們的黑影。
“你說的洠Т恚�彼�齙爻鮁裕瑳'有看包包,依舊一路前行,那深邃冰冷的側面輪廓,宛若名家雕刻出來的精緻,“像今日這般的情形在皇宮中,並不少見。我從懂事起到現在,別說是宮女,就是得寵的妃嬪,死了也就死了……誰會去關心一個死人?”
第一次,他在包包面前洠в兇猿票就醯瑳'有強調王爺的身份,他的語氣很輕很冷,在冬夜的朦朧夜色下,讓包包的心,莫名的溫柔起來。
忽然很想對他說點什麼。
“到了,父皇身子不好,你不要和他多說話,”就在包包張口欲言的時候,和世勒翌已經在一個透著燈光的大門前,止了腳步,“父皇念念不忘你做的那盤糕點,你明兒再給他做一盤。”
說話間,他很自然地伸手把包包頭上的珠冠扶了扶,又替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