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的,但是腳卻跟真人的一般,穿著一雙豔麗的棕紅色布鞋。而且,她在笑!
若是現在有一面鏡子,賀易庭定能夠看到自己煞白的臉色以及因為驚恐而緊縮的瞳孔。
她的手慢慢地抬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張半透明的臉上,賀易庭竟然看到了一抹陶醉的滿足感,只見她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不知在嗅什麼),賀易庭被她的這個動作驚醒,右手上的火裂符被扯破死死地摁在了她的臉上。一陣熟悉的“噼裡啪啦”的聲響,很快眼前的女人失去了蹤影。賀易庭在原地又站了數秒,滿室只能聞見他一人粗重的呼吸聲。
“二哥哥,你怎麼了?”梁馨略帶這些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略帶疑惑,“我怎麼會在這兒?”看賀易庭似乎很疲累又像是很高興的樣子,很是怪異,梁馨便問:“你生病了?”
賀易庭卻只是朝他擺了擺手,沒有說話,“別管我。”
梁馨這次倒是沒有糾纏,也沒有再流眼淚,乖乖的上樓去了,賀易庭在下面能聽到二樓房門開關的聲音。
這個時候,他亦是不敢再在客廳待下去了,迅速地回房,找到小霧給他的那塊兒玉牌帶戴上,方才感到心安。靜下來後他一方面覺得自己膽小沒用,一方面又覺得滅了只鬼的感覺真他媽/的爽快刺激,矛盾重重,又想著大男人這幅樣子他自己都看不過眼,若是讓小霧知道了會不會鄙視他。殊不知這世上有幾個人忽然見了鬼,能不嚇得尿褲子,咳咳,初次業務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可憐的賀易庭並不知曉自己以後的人生當中,這樣的事情將會變得見怪不怪。
現在的他的想法是,自己這般沒用,一定得想想辦法,首先要鍛鍊膽氣,萬一以後遇到什麼事情,自己一個大男人挑不起大梁,還要小霧這嬌滴滴的小女子去撐起,讓他情何以堪。倒不是說他真的如此地大男子主義,實在是小霧太剽悍,只要一想到以後萬一結婚了,被抱進禮堂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自己,他就有種一頭撞死的衝動!只是……想起她那副明明力大如牛卻又霧濛濛比小鹿還要無辜的表情,他又覺得莫名的喜感……還有心動。
哎呀呀不能再想了,再想自己真要屈從於她的淫威之下,變成被抱進禮堂的那一個了。太悲摧了!咳咳,想的貌似有點兒長遠啊。
……
而正被賀易庭默唸的某人此時也正經歷與他方才差不離的事情。
剛到醫院,她便嗅到了熟悉又怪異的屍腐味兒,就是當初在賀易庭身上曾聞見過後來又莫名消失的那種氣味。看到賀易庭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她便循著氣味找了過去,倒不是她真的有多愛攬事情,也不是正義感發作要維護世界的和平,而是這實在是有些不尋常,而且還跟賀易庭有關。
醫院的病人多,雖然更多的人在這兒治療,逐漸康復,但也有不少的人在這裡死亡,將死之人或者是剛剛死去的人,魂魄還未完全消散,他們的身上便會散發出那種味道。只是太平間裡的一具新屍、住院區行將就木的老人亦或是癌症晚期的病患的身上她都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雖然也是屍腐氣,但是卻又少了點兒什麼……不是這個味兒。
正站在死人邊上沉吟的錢霧忽的耳朵動了動,連忙開啟窗戶迅速攀爬了下去,太平間位於五樓,很是費了一些勁才到達地面,拍了拍手上沾染上的灰塵,注意聽樓上的談話。
“小秦啊,你真不做啦?”專門負責死者的兩個中年護理工一路說著話一路將太平間的門從外面推了進來。其中問話的年老一些,另一個則略年輕,看起來應該還不到四十,小腹已經有些隆起,聞言搖了搖頭,道:“好不容易懷上了,這兒這貨……總有點兒陰氣太重了,對孩子不好。”
另一人道:“那也是。”便不再談這個話題,兩人做專門打理死屍的護工也有快十年了,從一開始的懼怕、膽顫,到現在的麻木,若是條件允許的話甚至能在屍體邊上津津有味地吃飯,所以每次值班的時候總會將一些事體來閒聊打發時間,這次講的就是前些天醫院裡發生的一件事情。
“喂,我說現在的犯罪分子也真是越來越猖狂了啊,不僅偷人器官,連死人身上的一雙鞋都要偷呢。害得人家去了陰間還得光著雙腳,也太缺德了點兒吧,真實的。”
“呵呵,誰知道呢,不過前天門窗鎖不都換過了嗎?應該不會再有……咦?”秦姓護工疾步走到窗前,扒開白色的窗簾,轉身叫搭檔,語氣驚恐,“劉姐,今天又有小偷進來過了!”而且今天這鋁合金的防盜窗竟不是被金屬利器所隔斷的,而是從兩邊彎折,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