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守節啊?你省省吧。告你,娜姐忽然壓低聲音:要是雪茄真想怎麼樣你,你不也還有一招殺手鐧呢嗎?
抱著琴捧寶貝一樣地回來了,滿懷興沖沖的喜悅,沒手就咣咣咣地踹門了。想起剛才雪茄關了燈,摸黑過來,在我身上一擰,我忽然張嘴來了那麼一句。她那表情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到,可渾身的僵直也夠我喝一壺的了。娜姐,你是諸葛亮,你是賽孟嘗。軍功章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門一開,娜姐笑吟吟地站著:回來了。
我進了屋就迫不及待地把琴往她跟前一推:幸不辱命啊。先拿回了這個,剩下的雪茄說改天直接拉到倉庫去。
娜姐接過琴也不看就問我:沒失身吧?
害,我臉一紅,但又忍不住要臭現:你不都教給我了嘛?
我可沒教你,是你自個悟的,我就知道她要再續鍾,到最後一準會把持不住。娜姐笑:只有你這傻瓜才不知道自己去了衣裳有多招人。
我又是臉紅,只好用哈哈大笑來掩飾:今算知道了。我就告她了呀,可惜我根本不喜歡女的。
噹啷,裡屋一聲響,跟著門霍地被開啟了,一個人寒著臉站在那,聲音都抖:王炮!你,你終於還是承認了!
啊?我大吃一驚:陳向陽?你。。。。。。你怎麼會在這?
他只死命地瞪著我胸口起伏地不說話。
我直眨巴眼。
他今上歡場找我了,一直耗到這會,真稀罕,回回來都是磨陽聞旭的事,今倒是為了你。娜姐不緊不慢地開腔:我沒折,只好帶他回來了。
奧,我拉了個長音,做恍然大悟狀:哎呀,娜姐,不是我批評你,有人找我,你就應該趕緊通知我讓我早點回來嘛。我熱情地對陳向陽伸手:呵呵,好久不見啊,你好嗎?身體好嗎?
看見他沒反應,只好自己左手握右手地上下抖了幾下,哈哈笑著:恩,不錯,氣色不錯啊。娜姐,給人沏茶了沒有啊?
沒。娜姐懶洋洋地抱著琴看我表演,似笑非笑地:你豬腦袋,我們陳總是隻喝咖啡的。
哎呀,我這記性。我滿臉笑容地往自己頭上一拍:這會太晚了,喝咖啡睡不著覺,陳總,到這別客氣,就跟自個家一樣。要不來點小米粥?我餓到這會了,還什麼都沒吃。。。。。。
你還有完沒完?陳向陽口氣冷冷地:你們倆還有完沒完?
哎,娜姐把臉也拉下來了:你別你們倆。誰跟他一門倆。我是我,他是他。再說了,該我說,你們倆。她把我和陳向陽往裡屋一推:你們倆有什麼事自己解決吧。王胖子,今你猴哥有事,你這小米粥,還得我來熬,我手腳慢,你先餓著吧。然後門輕輕被帶上了。
沉默。還是沉默。我這人就是人來瘋,有第三者在怎麼樣我這戲都能唱下去,不分好歹以逗人樂為己任。可要是讓我單對單,我就立刻原形畢露了。就象現在這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擱好。
老這麼僵著也不是事啊,再說,一想到早上看的報紙,我就忍不住想謝謝他。
陳向陽。。。。。。我剛張了嘴,就被他打斷了。
你別喊我!他生氣了,過了半天,才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上次電話裡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我眨眼想詞,一陣心煩意亂。我什麼意思?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你是。。。。。。陳向陽激動起來:你是想讓我。。。。。。死心是吧?
我低下頭來,一言不發地看著地面。
過了會,我搖搖頭輕輕說:不是。
我說:我是想讓自己死心。
我得承認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裡很難受。超乎自己想象的難受,甚至比當時跟陳向陽講那句話的時候,還難受。那時侯我還好象只是情感上的難受。現在則是理智上的難受。是,我想讓自己死心。在聽了娜姐的話之後,在聽了董大夫的話之後,在知道了一個人在絕望的病中是如何的需要另一個的扶持之後,在看了那篇文章洞悉了陳向陽的追求之後,我只有這麼一個選擇。如果我沒遇見他們,是不是一切會變得和現在不太一樣?
更何況,有人奮力地揮拳向我,試圖把我當做敵人一樣擊倒在地。
娜姐說的對,我是懦夫。我是沒用。
可我還是王炮,我拿得起放得下。本來就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敢痴心妄想。我也不會多出一隻手去。
也就。。。。。。只能這樣了。
你來找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