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心酸,虎目中滴下幾滴淚水,哽咽不能言語。
他的心中剎時充滿了悲痛,這種悲痛自他的師父被殺之後就從沒有過:“換句話說,這次他哀悼白爺爺喪命的哀傷,正如同他的師父之死一樣。
強忍著如潮湧出的淚水,展鵬飛心中有無限的侮恨,恨不該讓善良的白爺爺跟他來此送死。
洞頂的裴宣卻不知展鵬飛的心情已壞到極點,在上面嚷道:“展兄!你決定了沒有?”
展鵬飛將罵人的話吞了下去,心想:“等敷衍了裴宣,上得洞外,誓必將他們兩人碎死萬段。
他一心只想為白爺爺報仇,能不能保有火狐倒是次要的事。
於是他道:“我倘若將火狐讓你們先吊上去,你們還會救我嗎?”
裴宣道:“會,會!我們只為火狐,並沒有傷你性命之意,這點你應該相信我!”
他的語氣充滿狡詐,展鵬飛心中一動,道:“裴宣!你們碰到過孫小二
他們兩人連著招呼展鵬飛,卻不見展鵬飛有何的反應。
塗森急道:“這……這如何是好!這樣耗下去,顯然對我們大是不利!”
裴宣運思忖度,片刻之後道:“我們得想個辦法逼他出來!”
塗森道:“這個自然!”
裴宣突然“噫”了一聲,道:“有了!我有一個辦法,非將他逼出來不可”
塗森發現他眼睛看著腳底下,想了一下,恍然憬悟道:“你……你想用水淹之法?”
他們腳底下正是那塊隔開潭水的山石,他們只要設法擊開一道水口,潭水就可進入洞內,洞底的展鵬飛勢必難逃水淹之危。
裴宣道:“兄弟正是此意,我們動手吧!”
塗森道:“好!咱們取出兵器來,先擊開一道缺口再說,這樣冷的天氣,不信姓展的撐得住!”
兩人主意既定,立刻取出兵器,就在石塊上員打了起來。
他們兵器均甚堅利,剎眼之間,那岩石便已擊開了一個缺口,潭水開始沿著缺口,溢人展問飛所處的斜洞之中。
展鵬飛本來抱定與裴宣和塗森蘑菇下去,可是沿外潭水沿著斜坡而下,水量雖不甚大,他坐在斜坡下卻馬上就發覺情形不對。
起先展鵬飛還以為潭水自動灌了下來,但片刻之後,立知是裴宣和塗森搞的鬼。
他嚇得趕緊站了起來,一看洞底並不寬闊,倘若潭水不停地灌了下來,不出半個時辰他必將淹死在水中無疑。
抱起火狐,展鵬飛開始搜尋有沒有適當的避難場所,然而四周都是峭平的石壁,不禁大失所望。
潭水灌得好快,半炷香的光景,洞底的水深已淹至展鵬飛的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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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這時叫道:“展兄!水已經淹起來了吧?”
展鵬飛被問得啼笑皆非,本想臭罵裴直幾句:旋即一想,裴宣出身大偽教,善於惴度人家的心意,還是不開口為妙,於是緘口不語。
裴宣等了一會,又道:“展兄!你冷是不冷?”
展鵬飛本已又飢又寒,此刻再經裴宣一問,全身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他全力剋制寒冷的感覺,因為他深知裴宣故意問他冷是不冷,就是要加強他心中寒冷的念頭。
這種攻心之術,裴宣應用起來委實高人一等。
試想一個本有寒冷感受的人,一再被人問起冷不冷,必然有加倍寒冷的感覺。
就像在一個餓得發慌的人面前,大談美食盛筵,那人不加倍垂涎欲滴才怪。
展鵬飛極力不去想寒冷之事,不過事實上他在洞中卻是冷得差點沒抖起來。
潭水不斷的流了下來,又過了片刻,已淹至了展鵬飛的臀部。
展鵬飛咬著牙,仍然不言不動。
裴宣在外頭悄聲對塗森道:“姓展的也真厲害,居然到現在都不吭一聲!”
塗森道:“會不會那洞底深不可測,或有排水的暗道?”
裴宣道:“這似乎不太可能!”
塗森道:“為什麼?”
裴宣道:“如果咱們放進去的水淹不到他,開始時他就會出言譏知我們,不會吭都不吭一聲!”
塗森道:“斐兄之言甚有見地……”
裴宣笑道:“那是咱們太瞭解展鵬飛之故!”
他頓了一頓,又道:“他個性耿直,行事堅決有膽識,絕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所以他此刻不吭聲是相當合理!”
塗森道:“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