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記住,“只准說八個字,我就收回內功!”
楊菁菁道:“使得,靈是不靈立刻見功!”
她話聲一歇,便覺頂門一片清涼,另外有一縷熱氣傳入頂門,順著經脈疾行。楊菁菁一提真氣,施展傳聲之法,以內力束聚聲音,傳了出去:“展鵬飛聽著,偕亡卻敵,捨命逃生。快依我這話去做!”
她本想盡量說下去,無奈曹夫人內力已經撤回,勁力一懈,暫時噤不能聲。
展鵬飛聽得清清楚楚,幾句話一直在耳邊迴響。初時他只是無意識地反覆揹著“偕亡卻敵,捨命逃生”這兩句話。但忽然明白這兩句話的意思,心想:這等方式本是我的拿手好戲,何不依言施為?
不過他又有點兒可惜了這個機會,因為他已漸漸摸出大五行合運時變化而生的威力。故此只要他能借五行轉動的先天力量殺一殺蒙良狼牙棒的威風,立刻就可以騰出功夫凌厲攻入敵人破綻。
展鵬飛略一權衡輕重得失,目下三十六著自是走為上著,將來何愁沒有參悟的機會?此意一決,當即仰天長嘯一聲,刀劈指戳,由見招拆招改為全部進手猛攻之勢,根本不理會自身安危。
這一改變打法,人人瞧得目瞪口呆,鬧不清那展鵬飛搗什麼鬼,要知展鵬飛直到現在為止,尚未露出敗象,只不過這些一流高手們從內功火候上,預測得出勝負結果而已。故此展鵬飛沒有必要施展出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換言之,他還未到山窮水盡之時,何須玩命?
大屠夫蒙良雖是勇猛,卻被他一連七八刀,劈得後退不迭,口中空自怪吼連聲,卻無法阻遏展鵬飛這等拼命的打法。
這蒙良原是悍不畏死之人,平生只有殺得敵人心寒膽戰,哪曾被人如此欺凌過?是以一口氣憋得他肚子快要爆炸,不禁狂嘯一聲,狼牙棒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直上直下地向展鵬飛施以反擊。他使的也是同歸於盡的打法,若不是雙方俱屬一流高手,仍然會本能地能拆解敵招的話,準保三招不到,雙方就得齊齊負傷倒地。饒是如此,這兩人的拼殺也是激烈險惡得無以復加。
楊菁菁立覺玉面變色,她千算萬算,只知道蒙良等人大有顧忌,不敢殺死展鵬飛,卻失漏了一點兒,那就是蒙良的天生兇悍之性。要知一個人既然把自己性命都豁出去,其他之事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這個身形宛如女童的少女,急得腦子裡空空洞洞,想不出半點兒主意之時,只聽勾魂客塗森提丹田氣大喝道:“諸位留神,提防那展鵬飛鬥不過蒙良,趁機逃遁!”
他的話等於白說,誰能處身此地而不留神的?卻聽塗森又大喝道:“咱們最好一齊出手,把展鵬飛這廝生擒活捉,好向天池藥宮交待!”
沒有人察知塗森的真正用意,乃是提醒蒙良以及其他之人,須得留下展鵬飛活命。
玄蜃頭陀大聲應道:“對,蒙良兄,可別弄死這廝!”
他們這麼一鬧,個個都是內功深厚之士,聲音穿金裂石,蒙良想聽不見也不行,登時神志一請,記起了藥宮的顧忌。
展鵬飛的刀勢生出感應,就在對方勇悍之氣略略一挫之際,暴然大盛,此消彼長,寶刀如電衝卷,劈中了狼牙棒棒身。“當”的巨響一聲,蒙良手腕一麻,那數十斤重的狼牙棒軟軟垂下。展鵬飛左手一揚,指力激射。蒙良急急躲閃時,已遲了一點兒,腿上似被一支利錐筆直刺透,奇疼難當,大叫一聲,跌倒地上。
這大屠夫蒙良由激鬥而中指力跌倒,統共不過是眨眼工夫,變生倉猝,人人都怔一下。
展鵬飛人隨刀走,化作一道光虹,向齊空玄捲去。當地大響一聲,齊空玄連人帶牌被他衝開尋丈。展鵬飛快逾閃電,從這道空隙中躍上屋頂,一晃便隱,霎時已逃得無影無蹤。
西儒裴宣等人分頭追索了一會,回到院中。只見曹夫人正以龍頭柺杖輕敲蒙良腿上|穴道,替他化解指力所閉的脈|穴。眾人一看而知展鵬飛指力凝銳無比,故此以蒙良的銅皮鐵骨,加上曹夫人的深厚功力,一時仍無法解開復元。只見蒙良疼得滿面熱汗,眼中兇光四射,宛如一頭瘋狂的猛獸一般。
曹夫人一面出杖敲點,一面說道:“這斯與鼎湖天池藥宮有何瓜葛?藥宮之人又怎樣說來的?”
她沒有向哪一個人詢問,塗森應道:“好教曹夫人得知,藥宮的人說過,誰傷了展鵬飛性命,等於傷了藥宮之人一般,這仇一定要報的!”
曹夫人哼了一聲,道:“藥宮雖是地位尊祟,但這樣說法,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玄蜃頭陀聽得順耳,立刻附和道:“對,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