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的失聲怪笑。“不可能的,你辦不到的……哈…‥”
夏侯鷹並未被她的態度影響,繼續以沒有溫度的口吻反擊:“因為外人不可能找得到風谷真正的所在;就算找到了,如果沒有風谷”真正的主人“允許,任誰也進不了風谷。所以想血洗風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是嗎?”
“對……”既然他知道,為什麼還顯得這麼自信!?
夏侯鷹彷佛會讀心術,雲淡風輕的道破她的迷惑,“你覺得很奇怪,我既然知道風谷的入谷規則,為什麼還這麼自信的揚言血洗風谷?”他壓迫感十足的坐上床緣,欠身逼近蜷縮在角落的她,聲音像一簇冰石中的火焰,內斂卻危險至極。“外人是進不了風谷沒錯,但是要血洗風谷並不一定要進入風谷才辦得到。”
平常,他很少說這麼多話,尤其是對抓來的人質,今夜是二十多年來最大的特點——是她那雙似是會說話的眼眸讓他變得多話,或者是其它的因素?他自己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亦無心正視。
“什麼意思!?”莫心荷被他故弄玄虛的話攪得心頭大亂。
她倉皇失措的反應在在刺激著他骨子裡的殘忍——你就這麼在乎你的未婚夫?夏侯鷹恨恨的吐露深沉的殺氣,“聽說你們風谷有一套”點將錄“和一套”群芳譜“;”點將錄“專門記載風谷男性成員在外面那個表象世界裡的真正身分;”群芳譜“則是登入女性成員,有沒有這回事?。
“你…‥”莫心荷像遭雷擊,萬分驚愕。他怎麼會知道!?就算在風谷,除了代理人之外,也鮮少有人知道這個秘密的。莫非這就是執第二勢力牛耳的紅門真正的實力!?“就……就算你知道……也沒用……因為……”
“因為”點將錄“和”群芳譜“一直收藏在風谷最隱密的地方,而且並沒有完整的副冊外流是嗎?”她的無助洩氣讓夏侯鷹無處宣洩的無名怒火獲得某種程度的補償。但很快地,更深沉的刺痛便排山倒海而來,幾乎將他滅頂;而他的嘴巴,卻執意妄為的繼續著具有侵略性的話語,“雖然沒有完整的副冊外流,但是卻有各個族群的分冊流傳在外,以便於風谷成員在外面那個表象世界彼此的連繫。我只要把這些分散於世界各個角落的分冊全都拿到手,便可以各個擊破。我有自信,憑紅門的實力,假以時日,一定可以辦到這一點;到那時候,你說我可不可以血洗風谷?”
不是的,他並不想說這些話,這並非他的本意,他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與企圖。
是她對何少昂毫不保留的極力維護刺激了他,逼得他說出一堆違背心意的狠話!
“你不會的!你不是那種人!”莫心荷出奇平靜,定定的凝視著他,語氣是風平浪靜的溫柔寧和,像清晨乍現的曙光。
夏侯鷹像遭人當頭棒喝,表情複雜難解,彷佛潛藏著無盡的憎恨,卻又流露奢極度壓抑的熱情,“你又知道了?”
莫心荷一雙比湖水還清澈的倩眸,瞬也不瞬的停格在他面罩寒霜的冰臉上,“我就是知道,你的眼睛和整個人都是這麼告訴我的。你或許真的根透我父親,但是你並不恨其它人,更不想血洗風谷;因為你的心裡明白其它人都是無辜的,而你並不想牽連無辜,你所說的那些話只是在嚇我的,是無心的氣話。”
她真的相信如此,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就是如此執拗的相信著他。
夏侯鷹被她彷若核子彈爆發的宣言震得無力招架,幾近崩潰。所幸自小訓練有素的自制力及時發揮作用,費了好大的勁,才讓他在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從她帶給他的強烈衝擊中回覆貫有的冷靜。“你少自以為是——”
“我說對了!”莫心荷淺淺一笑,言語間有無懈可擊的堅定。
夏侯鷹好不容易拾回的面具,再一次被她輕易的擊碎。他左眉微挑,以一種奇怪詭異,又摻雜著恨意和激動的複雜表情瞪視著她,久久不發一言。
流動的空氣似乎在瞬間凍結,變得冰冷而令人窒息。
莫心荷無力承受他那像會穿透人心的視線,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好解除自己的窘境時,夏侯鷹的身軀冷不防的傾身更進一步的逼近她;她慌亂的視線不經意的停格在他那張冷酷俊帥的冰臉下半部,那兩片抿緊的唇瓣。頓時,她的心臟像是被炸開了般,全身血液狂亂的沸騰逆竄,使得原已酩紅的雙頰染上更令自己發窘的紅嫣。
莫心荷不禁垂下頭,不敢正視他。
夏侯鷹卻霸道的托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再一次面對他。
莫心荷拼命地命令自己逃開他目光灼灼的凝視,然而,他那雙深邃的黑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