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在場所有人均看怪物似地看著站起來的溫言,連劉松都停了下來,一臉不能置信。
溫言辛苦地站起身,把身上衣服艱難地扯掉,露出**的上身,只見他右胸處鮮血直流,但顯然子彈沒有深入,因為肉眼都能看到傷口處的子彈屁股。
奇特的是,除此之外,他身上再看不到半顆子彈的蹤跡。
費軍腦海中迅速閃過剛才他開槍時對方的情景,脫口道:“不可能!”
當時溫言中了第一槍後,倒在地上抽搐不斷,費軍根本沒有多想,直接就上前狂射,現在想來,當時溫言那竟然是在地上做小幅度的身體變動,躲避子彈!
溫言看著他,緩緩道:“想通了嗎?很奇怪我為什麼能躲過你的子彈對嗎?看在你快死的份上,不妨告訴你,不是我躲過了你的子彈,而是我預判到了你要開槍的方向!”
開槍時,槍手本身必然會有相應的手腕動作變化和眼神變化,溫言憑藉著超人的判斷力,把這一切全收在眼內,並依靠著魔獸般的身體高速做出預先的躲避動作,精準地避開了第二槍開始所有的子彈。他身上的血,全是第一槍造成。
坦白說他最初沒有想到費軍敢真的開槍,所以雖然有所戒備,卻戒心不足,加上費軍專門等著他注意力大分時才動手,登時中了第一槍。還好他身體的強韌度遠超對方所能理解,這一槍子彈並沒有深入他的胸腔,否則單是這一槍,就足以讓溫言半死不活,沒辦法躲避後面的幾槍了。
他絲毫不理仍在淌血的傷口,走到費軍面前,臉上殺氣騰現。
費軍忍著劇痛抬頭看他。
溫言緩緩道:“這是你自找的!小韻,轉過頭去!”
他用意當然是要親手殺了費軍,所以要張韻轉開目光,哪知道後者突然叫道:“把槍給我!”一把抓住旁邊劉松的槍,奪了過去。
劉松當然不可能輕易讓她奪走,但她身份不同,加上已想到她要幹什麼,所以故意讓她得手。
溫言愕然轉頭,只見張韻雙手持槍跑近,直接瞄準了地上的費軍,叫道:“你是害死我爸的兇手之一,我要給他報仇!”閉上了眼睛。
費軍驚叫:“不要……”
砰!
槍響驟起,張韻閉著眼的一槍直接貫穿了費軍腦袋,後者瞬間死了個透。
溫言一把抓過張韻的槍,順勢擋到她身前,柔聲道:“咱們先回房吧。”
張韻伏在他胸前,嚶嚶地哭了起來。
連番的衝擊,令她也不由爆發,可是殺了人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她已經犯下了重罪,登時一顆心又柔弱起來。
溫言對劉松道:“麻煩你處理了。”
劉松遲疑道:“溫哥你的傷……”
溫言若無其事地道:“放心,傷口很淺,我自己處理就行。對了,他先關起來,稍後處理。”
劉松轟然答應。
臉色發白的費星脫口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溫言看了費星一眼,淡淡地道:“等小韻平靜下來後再說吧。”
……
太陽漸漸由正中轉到西邊,傍晚時,溫言和張韻才離開房間。
後者已經冷靜下來,在溫言的安慰下壓下了殺人的罪惡感。趁著這段時間,溫言自己把傷口的子彈掏了出來,抹上了時常備著的黑藥,加上他自己超強的恢復能力,經過幾個小時,傷口已經開始結疤了。
院子裡已經打掃乾淨,好在桐子巷原本就沒多少人住,現在在盧玄的收購下,剩下的人更是大多搬離,中午的槍戰沒有引來警察的注意,否則要應付警察也是件麻煩事。
劉松迎上兩人,問道:“溫哥,現在怎麼處理那傢伙?”他說的是費星。
張韻和溫言對視一眼,問道:“他在哪?”
片刻後,兩人到了關押費星的房間,後者呆呆站在窗邊,直到他們進來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他們。
“坐。”溫言簡單地道,自己和張韻則先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費星乖乖坐下,神色間已經沒了之前的憤怒和激動,頹然道:“你們想怎麼處理我都隨便吧,成王敗寇,我已經看透了。”
溫言淡淡地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保護小韻?”
費星苦笑道:“我是她血親的哥哥,我再怎麼禽獸,也不可能傷害她吧?這個世上,我的母親和那個畜牲的父親都已經死了,我只剩下她和張治兩個親人,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
這早在溫言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