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
蘇星河卻是去勢不停,直撲藍哥兒,兩人眨眼之間已鬥了數個回合,使的都是逍遙派功夫,旁人只覺兩人動作飄逸,竟然像跳舞似地好看,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打鬥之間,藍哥兒兩人齊身已撲入竹林,但見竹葉狂飛,竹林來回搖晃,發出陣陣濤聲,不時有噼啪的斷裂聲傳來。
四大護衛眼見情勢非常,也顧不得臉面了,趕緊上前撿起各自武器,刀白鳳冷眼瞧著,雖不阻止,卻是持鞭候在一旁,虎視眈眈。
那傅思歸性情耿直,使一手熟銅齊眉棍,持棍在手,又是豪情萬丈,直道:“王爺,咱們要不要趁機出手?”
朱丹臣手握判官筆,聞言遲疑了一下,回頭請段正淳示下,卻見段正淳扔在勸誘秦紅棉。他知道自家這個王爺,最是風流多情,便是王位也比不得他的紅顏美人來得重要,只能稍帶,臉上卻多少顯了急色。
還好段二不愧是段二,稍許,便勸得秦紅棉迴轉身來,只是仍舊以一隻手覆在半張臉上,無論如何不肯放下來,段正淳只得嘆息一聲,道:“紅棉紅棉,都是段二害了你,段二保證,此次回大理,必向皇兄奏稟,娶你為妃。”
那秦紅棉臉上一喜,雙目中立時閃出淚花來:“段郎,此話當真?”
段正淳兩指併攏,指向天空,肅然道:“段二在此發誓,來日必娶秦紅棉為妃,若違此誓,天打……”
秦紅棉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又笑又叫撲入段正淳懷裡,淚水卻是滾滾而下,終究是放下了覆在臉上的左手。
刀白鳳抬眼看去,在她的方向,卻恰好瞧見那秦紅棉微微勾了勾唇角,不禁悵然回頭,本想對喬峰教育幾句類似於殷素素遺言的話,卻見喬峰雙拳緊握,雙目炯炯的看著眼前這場打鬥,於是只能退而求其次,摸摸阿哞的屁股,嘆氣道:“瞧,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惹不得,因為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女人的臉跟腦子其實並不一定是成反比的。還好這是金大俠的世界,要是古龍老爺子的世界,那段二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卻說刀白鳳為何只能摸阿哞的屁股呢?原來阿哞剛才見秦紅棉居然意圖“偷襲”自己,當然要立刻跑到刀白鳳身後躲著啊,沒成想,這一躲,居然聞到了酒味兒!
咱們聰明的阿哞立刻左聞聞,右嗅嗅,便在那樹剛剛結苞的桃樹枝下又拱又刨的挖出了好幾罈子好酒來,此時正樂滋滋的將牛頭埋進罈子裡,大喝特喝。也虧了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藍哥兒和蘇星河的打鬥之上,不然,定然有人要跳出來心痛至極的大叫:“真是牛嚼牡丹!大傷風景!”要知道,逍遙派的人,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厲害,而聰辯先生蘇星河釀的酒,早已在江湖上備受讚譽,若說被頭牛糟蹋了,江湖上的人只怕個個都要氣死。
還好阿哞心裡,刀白鳳是它主人,早知道,不聽刀白鳳的話那是沒有好日子過的,因而哪怕喝酒喝得正歡,也一定要符合刀白鳳的話點兩下頭。
朱丹臣連忙上前對段正淳道:“王爺,屬下瞧那姓藍的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一身詭異功夫,又心狠手辣得很,若是他嫉恨當初之事,只怕日後便是我們一大對頭,不如趁聰辯先生出手,這便……”其實他已經瞧出這藍哥兒或許便是聰辯先生同門,但是,既然聰辯先生也已出手,那便不算冒犯聰辯先生了,何況,那姓藍的在聰辯先生的地方,就敢隨意傷人,早已打了聰辯先生的臉面,只怕聰辯先生還要惱怒呢!
段正淳從情意綿綿狀態中退出來,立刻精明瞭,只是,一旁刀白鳳一聽,卻是火冒三丈,一甩鞭子,嬌聲斥道:“你們還要不要臉了?剛才四個打一個我就不說什麼了,偏偏四個打一個沒打過,還要趁人之危嗎?”
朱丹臣被個女子戳破心事,頓時面紅,但他既然是段正淳的家臣,那便要以段正淳的安危為重。他跟傅思歸古篤誠他們不同,傅思歸他們都是沒什麼心機的漢子,自家王爺又是個看到漂亮女人就……,總之,哪怕不要這張臉,這些事他也是不得不提的。因而撇過眼去,看也不看刀白鳳,只緩緩道:“還請刀姑娘顧忌咱們大理與擺夷族世代交好,切莫為個外人傷了和氣。”
段正淳見刀白鳳怒氣上頭,一張臉登時豔若桃李,立刻便有些心猿意馬,不願讓刀白鳳以為他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只是,他還沒開口,卻見刀白鳳腰一插,非常反派的朝天冷笑兩聲,轉頭,一拍喬峰的背,將個喬峰拍得踉蹌兩步。
“峰兒,告訴那群不要臉的傢伙,藍哥兒是不是你姑姑我的外人!”
喬峰迴過神來,鼻子一抽,連聲道:“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