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錚也是自皇宮裡出來後第一次回到這裡,心裡莫名有些緊張起來,她心裡隱約希望進去之後發現顏獨步已經在了,就如剛來這裡的那兩天。
到了裡面,小儀帶著蘇遊鴻去見該見的人,宮大管家出來招待蘇錚:“深夜還要姑娘來回奔波,實非所願。”
蘇錚擺擺手:“是我自己悶得慌想跟著來,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當時她想說服顏獨步讓她繼續留在顏府的,但顏獨步說顏府裡多是粗俗的大老爺們,忙起來就怕顧及不到她,日後又肯定是要被抄封,不若去公主府,名正言順,又可和曾經的親人多些相處時光。
蘇錚身上被打了太多顏獨步的標籤,為了不讓她陷入鬥爭的旋渦,顏獨步親自向皇帝討了承諾,做出了相當的退步。所以利慧的擔憂其實是多此一舉。
宮大管家對眼前主子看重的少女不敢怠慢,奉上熱茶點,袖手立在一邊,暗暗地打量著。
蘇錚問:“蘇遊鴻能透過你們的考核嗎?”
宮大管家笑道:“蘇公子是個聰明人,審時度勢,善於經營,若是無二心,是個不錯的。”
“可我想不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且不論公主府,蘇家父子一向中立不問世事,無論是皇帝勝了,還是顏……你們主子勝了,都不會對他不利吧?”
她將蘇遊鴻說的為謝少偃討人情的話告訴給宮大管家聽,宮大管家微一沉吟笑道:“蘇公子是不是個有情人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何嘗不是在打賭?並且只能賭公子贏。”
“長公主膝下兩位孩兒,一名遊鴻,一名歸鴻,然而喚歸鴻的不知身在何處,喚遊鴻的卻因妹妹下落不明而常年被困居府宅,蘇公子堂堂一名七尺男兒,如何願意困足高牆之內?可無論他無所作為還是偏幫謝家,最後他的身家性命仍舊捏在當今皇上手中,上頭還有一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愛子心切以致於困子的母親,何時才有自行做主的時刻?”
蘇錚眼睛一亮:“這麼說來,蘇遊鴻當是能信任的。”
動機合理。他要借顏獨步之勢衝破桎梏,尋求自己的自由。
兩人聊了一會,蘇錚問:“你們主子如今怎麼樣了?”
宮大管家露出一個會心的笑,似大大鬆了一口氣:“姑娘終於肯問了。”
第二百零八章 謝少之邀
感情宮大管家一直陪在這裡就是在等自己問顏獨步的現況?
蘇錚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不過在公主府內什麼訊息都撈不到,她這次跟出來也是想知道顏獨步的情況。
宮大管家袖著手笑:“公子在宮裡好得很,就是惦記著姑娘,怕姑娘在外頭受到欺負,要小人轉告姑娘他很快便會出來,明日小人覆命時便告訴他知道,姑娘也好,也掛念著他。”
一口一個“小人”叫得真是歡暢,再那樣笑得眯起了眼,端正嚴肅的大管家形象頓時嚴重縮水。
蘇錚眨眨眼,訕訕地抓起茶杯飲了一口,差點嗆住:“胡說,他才不會說這樣無聊的話。”
蘇錚的生活基本上可以概括成三件事,吃飯,睡覺,製坯。嚐到了製坯得到高額能量值的甜頭,蘇錚就放棄了看書寫字,一門心思地跟紫砂泥較勁,一日到頭也不會出幾次房門。利慧像是怕她悶出毛病,變著花樣來討好她,今日拉去看戲,明日送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兒,後日又換幾個嘴甜愛玩的小丫頭進來搞氣氛,蘇錚一概視而不見。
倒是蘇白衣每日都會來看她一次,坐一會兒,說幾句話。要說這公主府裡蘇錚相對最為喜歡的就是這位駙馬了。和他說話時他總是和和氣氣的,不會像利慧一樣又是提點以後要如何,又是詢問不休以前經歷過什麼事,只是尋常普通的過來說說話。
蘇錚很小就失去了父親,早已忘記了有父親在身邊是什麼滋味,蘇白衣給她一種很平和很穩重很親切,不急不躁彷彿可以包容一切的感覺,比和梅甲鶴相處都要讓她覺得舒適安心。她有時候不禁想,要是蘇白衣不是蘇歸鴻的父親就好了。
每當看到他鬢邊的白髮,面對他目光中對自己的疼愛的歉疚,蘇錚就會想到自己奪了人家女兒身體的事實,心底總情不自禁湧起愧疚感。這種感覺是在面對其他任何人包括利慧和蘇遊鴻的時候都沒有的。
每到這時,她都萬分希望立即離開這公主府,在這裡的時光是平靜但煎熬的。清新的空氣,卻讓人有如坐牢一般地無所適從,不知是故意要將她與世隔絕還是什麼原因,蘇錚日日所能見到的都是那麼幾個人,只要到了晚上,偶爾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