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凳朝十字中心再次砸下。
哐——
棉被頓時陷下去,蘇錚眼睛一亮,碎了!
她攤開被子,花瓶畫著十字的一邊被敲碎了,而另一邊帶著底部還好好地留著。
蘇錚拿起來看了看,這大肚子花瓶是陶器,壁厚,底更厚,一個底足有三厘米的樣子,蘇錚掂了掂,果然底部特別的沉,重心嚴重偏斜。
這會不會是因為底部太厚,它原本的質量大?
蘇錚有些擔心,如果是這樣,她就白忙活了,可都到這一步了,總不能中途放棄吧?
她繼續砸起來,三兩下後把整塊底部砸了下來,對這平平的一個盤狀物,凳子起不了作用了。蘇錚抓著地盤往地上敲,用水果刀割、鑿,甚至用手掰、折。
她發現了,這根本不是單純的陶器,硬得跟水泥似的,不過這反而使她更有信心了,不是特別的東西,打造得這麼結實做什麼?
與此同時,劉夫人和趙媽放慢速度走著:“你怎麼看?”
“夫人是問蘇平安?”趙媽搖搖頭,“此人不簡單哪。”
若她所言非虛,那她能見到賊人不慌不急,冷靜旁觀然後準確判斷,果斷做出選擇和行動,這份沉著很是不俗。而如果她說的一切都是騙人的,那她的心思,就很值得推敲了,她的所作所為也變得很費解和可怕了。
趙媽低聲道:“夫人,恕老奴多嘴,今日的蘇平安和初次所見大不相同,以她的心思,咱們這座府邸只怕是留不住的。”
這話說得很有意思,趙媽表達的意思表面上,是“魚太大,小池塘裡留不住”。實際上,她想說的是,這麼大條魚,為什麼要來這個小池塘。
蘇平安不像膽怯軟弱,能任人隨意拿捏的人,那她為什麼還要順順貼貼地送上門來?
劉夫人點頭:“我也是這麼想,所以叫春蘭兩人看著她,諒她也翻不出花開。”
趙媽想了想:“春蘭春竹只怕太嫩,不比放在跟前踏實。”
劉夫人一想,不錯啊,她看看身邊的人,對一人道:“小桃,你去把蘇平安叫過來。”
小桃一愣,為什麼是她啊?
先是沒機會在宴會上露面,告了胡氏一狀眼看有亮相的機會了,又給那一跪傷了腿,現在雖然包紮好了,但走路都是鑽心地痛,最重要的是宴會就在眼前了,還要她往回走。
她不樂意!
這個不樂意露在了臉上。劉夫人目光一寒,小桃哆嗦了一下:“奴婢這就去。”腳步僵硬地去了。
劉夫人搖頭道:“心生得大卻偏偏長了個驢腦袋,找個由頭打發了吧。”
趙媽恭聲稱是。
而另一邊,蘇錚正樂此不疲地開墾著,硬邦邦的底盤裂開了,露出一小塊黃色的油紙狀食物,蘇錚大喜,繼續又砸又鑿又摳又掰。
不知不覺間,她的指尖、指背,甚至手掌,都被鋒利的稜角割出許許多多口子,血越流越多,可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動作停也不停。她太興奮,也太急了,唯恐劉夫人返回,自己功虧一簣。
終於,她從底盤中央剝離出一塊約五厘米見方,一指厚,豆腐乾一般,被厚厚的黃油紙包了一層又一層的東西。
這該是一塊金屬,冰冷,堅硬,沉重,這麼小一塊放在手上感受一下,估計能有兩斤了。金子都沒這麼重吧?
蘇錚一邊疑惑一邊如釋重負,完成任務了!
她裁下一條被單,中間部位把東西綁起來,兩頭就綁在腰上,固定在內衣之外外衣之內,藏得嚴嚴實實的。
手上的血跡隨意擦了擦,她蹦起來,忍不住彎著嘴角,連腳步都帶著點小小的雀躍,跑到門邊朝外看了看。
Verygood!沒有人。
她開啟一條縫,閃身出去,正要逃之夭夭,冷不丁一個聲音從側旁冒出來:“你在幹什麼?”
她嚇了一跳,一看,原來是小桃站在窗戶前面,看樣子剛才應該在往裡偷窺。
蘇錚心跳噗噗跳起來,強自鎮定道:“春蘭春竹兩位姐姐說關起門來打掃比較好,免得被別人看去無端惹出是非。”說著走向小桃,拉著她離開窗邊,“小桃姐姐怎麼到這裡來了?”
手下已經迅疾而不動聲色地伸進懷裡,抓到了一根銀針,同時眼裡緊緊盯著小桃,既防她異動,又捕捉著可趁之機一針了結她。
小桃甩開她的手,面色不愉地說:“還不是因為你,夫人叫你過去。”
“夫人叫我?可我還要打掃啊。”蘇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