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僵硬,肌肉不可察覺地抖動著。
劉母臉色蠟黃,額頭微汗,站起來想做個禮,站到一半中氣不足,咳嗽起來:“楊、楊掌櫃的,對不住……”
劉琪趁機側身扶住母親,神色終於焦急起來:“娘,你怎樣?”沒有人能分辨出他在為什麼焦急……
蘇錚暗道一聲這真是本色出演,妙哉。轉眼一看小廝,暗叫要壞事了!
小廝不停冒汗,雙腿如篩糠抖個不停,手腕也在桌上蹦躂,要不是陳解手指壓著,都不知道要抖到哪裡去了。
陳解也給他弄得緊張死了,心裡直罵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不禁就喝道:“抖什麼抖,你這樣我怎麼號脈!”
小廝渾身一顫,哇地就哭起來了,抹了把臉說:“陳大夫你就別再嚇我了,我這兩天一閉眼就是滾滾海水,掌櫃的披頭散髮眼珠突出,就在那水裡伸著兩手來抓我,一邊還說‘你為什麼不救我’。我真不是不願救他,我腿軟啊,我不敢下水啊,我怕呀。你行行好,別讓我再做這種噩夢了好不好,你哪怕打我一頓,砍我一刀吧!”
陳解默默地望著他,淡定地收回手,高深莫測地說:“不用診了,你這是心病,我治不了。”
蘇錚:……強!
大家從劉琪房間裡出來之後,蘇錚和陳解在門口道別:“真看不出來,阿吉還有這份急智。”阿吉是小廝的名字,在最後他們才記得問到的。
陳解想想也覺得好笑,尤其是想到楊姐有些扭曲有些怪異的臉色,就更覺得心裡舒爽清涼,鬱氣灼氣都少了些:“是啊,這小子別的不行,插科打諢一定是個能手。”
“他說的那個方法,你看怎麼樣?”
“畢竟是尹家傳了數代的聯絡方式,能被那樣的大家族推崇的,必然有其可靠性。”陳解思忖著,“可惜那種方法必然要用到極其強大的藥物,之前因為要給你和劉大娘熬藥,這船上的藥材基本上都被我拿過來了,但仍舊是量太少品種不齊,我擔心配置不出來需要的藥。”
蘇錚想了想:“我對醫藥沒有了解,但是我這裡有一種很特別的東西,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什麼東西?”
“你等著,我去拿來。”蘇錚進屋把那個僥倖儲存在身邊的小木箱開啟,因為裡面封著一層油紙,水滲進去很少,裡面的書或是戶籍本也都各自用油紙包著,都沒有受到損壞,雖然都是不值錢的東西,但這也實在是值得慶幸了。
蘇錚把那瓶口封得很好的藥水拿出來,給陳解:“就是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滴在衣服布料上,可以瞬間毀壞它們,威力很強。”
“哦?”陳解開啟聞了聞看了看,一時也弄不清這是什麼,便收起來,“我一定好好研究,說不定能派上用場呢,可能的話,天黑之後我就帶阿吉去辦這事,然後就……”
蘇錚瞭然點頭:“小心點。”
陳解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他正在對話的不是一個豆蔻之齡的小女孩,而是一個經歷過風風浪浪,把一切都已經看淡看透的成熟女子。
她不會因為自己要去冒險做事就驚惶不安,也不會顧忌對自己這樣一個男子說出“小心”這樣的話。
她的放心不會顯得沒心沒肺,她的關心又不帶絲毫曖昧羞怯。
就像是最正常不過的的夥伴。
令人感到簡單輕鬆,又十分可靠的夥伴。
陳解笑了,和聲道:“會的。”他還要和師父師妹團聚呢。
蘇錚看著他走回他自己的房間,心裡也感到放鬆不少。她能感覺到剛才陳解一直處於一種煩躁火爆的情緒之中,大約是實在太擔心自己的師父師妹,但這對他晚上的行動是極其不利的。
好在現在他已經恢復過來了,又變成了那個有些沉默寡言卻一直心裡有數的人,或許他將是他們這些人能否成功脫險的關鍵,就像之前那次一樣。
陳解忽在門前頓住,沒有轉頭說道:“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兩天前的那種危機,對普通人來說是滅頂之災,但對極為熟悉水性,又有武功傍身的人而言,並不算什麼,趙家姐妹既然敢帶走你弟妹,應當至少有八九成把握安全脫身。”
蘇錚眼睛一亮。
第七十章 膈應
蘇錚睡醒的時候天還沒完全亮,昨晚她擔心陳解的行動不會成功,前半夜根本沒怎麼睡,後來還是因為畢竟在海水裡泡過許久,身體虛著,撐不住了才沉睡過去。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光線還有點昏沉,看著像早晨五六點的樣子,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