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圈之後,覺得身體微微發熱,停下來做了一下準備活動, 然後平心靜氣,擺了個架勢,開始打起太極拳。
仍舊是最初的一十六式的套路,只是此時打起來已經熟練了許多,動作連貫如行雲流水,急緩相間,剛柔有度,連綿不斷,手起手落之間,血液充盈和回落,身體彷彿也隨之呼吸吐納,隱隱然有種得心應手的感覺。
打了幾遍,直至身上出汗,蘇錚才緩緩收勢,微閉著眼睛,吐出口濁氣。
她睜開眼看著自己的手,有些好奇,又有些驚喜。她發現到了古代之後,練太極拳比當初在現代時候效果要好得多,很容易進入心無雜念的境界,也很容易得到進步,每一次練完拳都有種精力充沛的感覺。
難道是古代空氣裡有什麼傳說的天地元氣,還是古人的身體脈絡與後世者不同,特別適合練功?
電視小說裡不是常出現嗎,那神乎其技的武俠功夫,簡直就跟開了外掛一樣,說飛就飛,說走就走。她身邊的陳解趙素華雖然沒到那個境界,但也很厲害。
蘇錚一邊腹誹著,一邊搖搖頭暗道自己真是無聊,便要先去洗漱。
洗漱用品她也不和這裡人一樣,放在臥室角落裡,而是在吃飯的屋子的角落裡弄了個隔間,裡面擺著各人的臉盆毛巾牙刷口杯。
她拿了自己的一套出來,放在屋外的凳子上,去廚房水缸打水,手上微微轉動,一根木頭柄塑膠毛的牙刷就出現在了手裡。
其它都好接受,但她委實用不慣這裡用柳枝壓爛分叉做成的牙刷,刷了跟沒刷一個樣,差不多就是漱口了,而且還要蘸鹽來用,一不小心就隨著唾液吞下去了。蘇錚對此非常無語,所以她都是很奢侈地用系統裡的牙刷牙膏來刷牙的——哦,對了,升到1級之後,系統的牙刷會自動附上牙膏,還是無色無泡沫的那種,完全不擔心被人看出問題來,就連牙刷的柄都變成了木質的,乍一看跟柳枝頗像。
凡此種種,蘇錚簡直要懷疑係統知道自己的處境,在為她量身定做一樣。
洗漱要到院門口旁邊,那裡有個排水的地方,蘇錚可是非常不願意往自家院子裡到處潑髒水的。
她連帶著凳子一起搬過去,心想應該在這一塊放個大石塊,或者打個木架子,放放臉盆什麼的,對了,乾脆直接弄個洗衣臺,就是院子裡面沒有水井,取水要到外面的井裡打,不大方便。
而且,這些天又修院子又置辦傢什,買院子之後剩下的百餘兩銀子已經不到三十兩了,以後還有很多東西還要添置,算算起來真是捉襟見肘。
她感嘆著這個家還真不是好當的,一邊站定位置,剛想蹲下去,忽然眼角一動,系統牙刷瞬間消失在手上。
她走到院門後門,從門縫間望了望,然後神色冷穆地下閂開啟了門,冷聲道:“不是說今天不用來了嗎?你一大早又跑來做什麼?”
外面的人差點一個不穩跌進來,忙忙站好了,拉拉衣襬抬頭討好地笑笑:“蘇姑娘早啊。”
不是別人,正是無賴蘇耀祖。
對這個人,蘇錚也是沒話講了。
她本來以為上次被陳解揍了一頓,他該學乖了,愛糾纏誰糾纏誰去,結果沒想到隔了兩天他又來了,是趁著陳解和其他人不在,直接扒住門框求助的。
那時他可是更悽慘不堪,完全的鼻青臉腫,又髒又瘦,簡直成了人幹。
在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中,蘇錚得知這廝果然跑去折騰別人去了,可是那人更狠,找人群毆了他一頓。終於被打醒了的蘇耀祖似乎明白沒人願意買他的賬,他將來的飛黃騰達在現在人們的眼裡不值一錢。
怕真的餓死街頭,他開始找活幹,結果,那幅叫花子又餓得要死不活的樣子到哪都毫無懸念地被趕出來。
幾經碰壁之後,他想起了蘇錚,這個唯一一個“寬厚善良”的和他說過最多話的人,於是他折回來了,扒著門框說盡了一切可以用來讚美的話,然後兩眼一翻倒地不醒。
那幅場景,蘇錚至今想起都是不知該說什麼好。她算不上寬厚善良,但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直挺挺倒在自己面前,還是倒在自家門前,卻是做不到坐視不理的。
於是她不顧陳解的黑臉,給蘇耀祖灌了水喝,把他弄醒之後提供了一頓飯,隨後意料之中又是無比頭疼的,這傢伙纏上了自己,乃至於最後真如他一開始說的那樣,從她手裡弄去了一份修院子的工作,以換取水食衣物和住客棧的錢。
不過蘇錚也不是就這麼白白給,除了要他賣力幹活之外,她還要他做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