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沒說完顏獨步已經轉身大步走出去。
梅甲鶴愕然,以顏獨步的性子,無論何事都斷不會牽扯進不相干的人,定然已做好周全應對,不會讓秦孤陽為難到蘇錚,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哪裡出了差漏?
蘇錚雙手捏著腰間的風帶握成拳頭。
寬鬆的袖口掩住了手背上的青筋,漸漸地她放鬆下來,但還是感覺扛不住秦孤陽的視線。
到底是曾經幾乎把顏獨步逼入絕境的人,不是她這樣的小角色可以抗衡的。
她沒抬頭,穩住自己的聲線,盡力鎮定:“那火把,不過是材質比較特殊。”
“不過是?”秦孤陽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完全不理會周遭人怪異八卦的眼神,戲臺上扮書生的小生在激昂慷慨地唱著,將他的譏諷壓在底處,“姑娘,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你知道徐飛吧?”
蘇錚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到別人,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秦孤陽道:“大江上的一把手,劫人運貨走私偷渡,早年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在民間幫派間權勢無兩,可後來他遭人背叛,一夜間一無所有,可十來年之後他又捲土重來了,你知道他如今所憑恃的是什麼?”
蘇錚搖頭。
心裡卻想起了那個一跛一拐的徐飛,還有在庚溪鎮時她深入劉府給他偷出來的那塊沉重的東西。
不會是……
“是玄鐵。”
“他和南邊一個罕為人知的玄鐵礦搭上線,如今專門給景朝某些人提供這種東西。”秦孤陽壓低聲音說,“你又可知玄鐵是何物?”
第一百二十七章 哀求
蘇錚剛想搖頭,忽然間記起了一個片段。
那是現代人耳熟能詳的一部小說,裡面故事開始前便已逝去多年的絕世強者獨孤求敗有一個劍冢,其中就埋著一把極沉極重的劍,後來楊過行走江湖俠名赫赫,手裡握著的便是這把劍。
那劍,似乎就是以被寫得神乎其技的玄鐵鑄成。
蘇錚有些囧然地想,此玄鐵不會就是彼玄鐵吧。
可是玄鐵不是隕石嗎?怎麼會在地上開出一個礦來?
秦孤陽已經說道:“玄鐵乃一種極沉極重的金屬,可以吸攝鐵質器物,材質極為特殊,據說鍛造兵器時只要加入些許玄鐵,便可煉鑄出神兵利器——當然,這著實誇大了,但玄鐵的重要性也可從中窺得一二,試想若能在盔甲、兵器、戰艦、戰車上加入玄鐵,那將是何等景況?”
秦孤陽的神情有些狂熱。
蘇錚想了一下,古代都是用冷兵器,這個時代應該也不例外,刀劍槍戟這些作戰工具能上一個檔次確實是了不得的事。
不過,以言行判斷一個人的身份,秦孤陽首先想到的是打仗方面,可見他與這個領域並不遙遠。
她越發有些不安:“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秦孤陽微微緩和神色,低聲笑道:“因為你這跟燒火的棍子,比起那玄鐵來也不遑多讓了。”他摸著手電筒,嘖嘖搖頭,“雖然不確定鋒利程度如何,但就這堅硬和輕盈兩點,便是玄鐵也比不上。”
他在蘇錚耳邊吐氣:“你將這棍子是哪裡弄來的,怎麼鍛造告訴我,我必定重重回報。”
蘇錚強忍著才沒有退開,臉卻不自覺地紅了。
不是害羞不是憤怒。而是心慌。
系統裡隨便拿出一樣東西都是神兵利器,要不要這麼了不起?
早知道是這樣她一定小心再小心!
百茗樓的侍女們上來換茶,新沏開的茶水滾燙馨香,茶香溢滿整座樓,人們各自品著讚不絕口,秦孤陽細長的手指撫著紫砂杯細膩古樸的口沿,悠悠地道:“想清楚了……”
“不用想了,火把是我無意中撿來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也不知道它會那麼奇特。”
蘇錚說。
秦孤陽啞然發笑:“你莫非想說那古怪的藥也是你撿來的?嘖嘖。我怎麼就沒這麼好的運氣?”
蘇錚抿住嘴巴,死死盯著前方的地面。
不能承認的。
自己身邊有什麼人,常去什麼地方。以秦孤陽不可能查不到,所以她手裡有點什麼東西,也可輕易推算出,自己給他幾根手電筒是沒什麼問題,但一來自己是真不知道怎麼去鍛造。二來搞不好就會洩露自己可以憑空拿出東西來的秘密。
到了那一步,那就真是找死了。
蘇錚不禁深深後悔,以前都太大意了,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