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至少使他功力全失的,怎麼他竟——”
“不過現在只要再用‘七絕手法’點他的‘天靈’、‘天促’穴道,那怕是鐵人也會立斃!嘿!這次下手不可再保留一些了!”
“呵!不對!他到底和我有什麼大仇恨呵?我豈可一再暗算於他!”這個念頭倏然升起,不覺使他臉上微微一紅。
“不!不!我如不下手,他豈不要置我於死地!早聞七妙神君是一個極毒辣的傢伙呢。”他自我解嘲的暗道。
一連串的念頭像閃電般掠過,但他俊美的臉孔上已變換了數種不同的面色!
“我的年紀還不算大,為什麼要隨著一塊兒死去?”他不解似的自問。
陡然他念起在十年前他也是為了這一個可怕而可卑的念頭才下的手——
“生命和名望又算得什麼?”這一句話在他第一次下手暗算梅山民後常自愧自悔的自問,此時想到卻格外覺得刺耳。
現在他感到了真正的困惑——
雖然他在那漫長的歲月中無時無刻不在自責,但到了這“良機”再來臨的時候,他卻又興起了這種念頭。
驀地他又想到了那追悔的痛苦,那受著慢性心靈上挫折的難堪,他“嘿”的吐出吸滿全身的真力!
“我豈能一錯再錯?十年的痛苦還不夠麼?”
他恨恨一跺腳,反手插上長劍。乾硬的土地上頓時裂開一大片來!
第 七 章
山風吹著樹葉沙沙發響,晴空萬里,宛如藍色的牆幕垂在四周,只西方山峰與天相接的地方,一朵孤單白雲停在那兒,那潔白更顯出了天的藍。
謝長卿仰首觀天,他的心如小鹿般亂撞起來,他不停地自問:“我該不該助這‘七妙神君’一臂之力?”
一分鐘前他還在不住考慮:“我該不該再下毒手?”但這時他的心情作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
說出來也許謝長卿自己都會吃驚,他從十年前第一眼見了七妙神君,心中就深深地欽佩梅山民的風度,而這念頭十年來不但沒有因為他的暗算梅山民而減退,反而在心的深處不斷的滋長,只不過一當他念及此時,他立刻儘量把梅山民想成一個毒辣驕傲的傢伙,以寬恕自己的罪行。
這時他心中交戰著。老實說,他是想上去助“七妙神君”一臂之力的,但是真要他上去時,他竟懷著一種“不肯認錯”的心情,矜持著不肯上前。
這時,忽然“嘿”的一聲悶哼傳了過來,謝長卿舉目上望,只見“七妙神君”力敵那山左雙豪及曉月寒心掌任卓宣,己到了一髮千鈞的關頭。
當年七妙神君以內力硬敵三大劍派掌門,而如今山左雙豪及任卓宣的內力造詣較之十年前的三派掌門並不多讓,由此可見出辛捷此時功力之深厚。
驀然,呵呵一聲長笑,林中縱出一個人來,只見他年約三旬,一襲黃衫,腿上卻打著一條綁腿,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謝長卿回首一看此人,臉上顏色大變。
那人卻單掌一揚,挾著勁風向“七妙神君”打去。
辛捷此時正以全力和對手扯成平手,那人掌力再加上來,躲無可躲,勢必落個重傷的場面,他一急之下,心神一亂,立感對方內力逼了進來。
驀然一聲清叱:“叛徒,認得我麼?”
只見謝長卿手持長劍,一個“風揮碎絮”的式子,縱了上來,劍尖直指來人腕上要穴。
辛捷同時也是清嘯一聲,一種潛在的內力陡然發出,本來緊貼在一起的手掌,突然跳了開去,雙方掌間保持著半尺的距離。
任卓宣及山左雙豪雖則大驚,但豈甘示弱,掌上齊齊加勁,又向上逼進了一些——但是那麼一點,他們的掌力就如碰在鐵壁上一般,半寸也難前移。
這樣雙方隔空逼著掌力,辛捷又是一聲長嘯,身形一晃,雙掌猛然向後一帶,呼的一聲將對方掌力帶至後方,他卻橫跨一大步。
山左雙豪只覺對方抗力突失,不由自主向前一撲,接著被人家一帶,掌力落空,三人幾乎同時猛然向前踏出一步才穩住身形,“撲”的一聲,將地上的黃土踢起漫天灰砂。
這一下硬拼的僵局開啟,山左雙豪任卓宣雖覺臉上有點掛不下,但也有一點輕鬆的感覺,敢情他們也知道僵持下去落不得什麼好結果。
蒙面中的辛捷向左面望去,謝長卿橫著長劍,正和那後來之人怒目對視,辛捷何等機智,一望而知此人必是那個點蒼叛逆陸方了。
再看右面,那長天一碧白風雙掌如飛,虎虎有聲地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