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侍女。
崔燦讓幾人身邊跟來的隨身小廝隨一名侍女下去休息,他則帶著三人往裡面走,還一邊走一邊介紹道:“九爺,慎言(齊謙的字)兄,六表弟,前面樹下有個小亭子,雖然粗鄙了些,但勝在清淨涼爽,咱們過去喝茶說話聽聽曲子也不錯。”
齊謙和秦守念雖然沒有來過,但家裡早就有通房伺候,對貴族公子包養兩個粉頭戲子,置一房外室什麼的也是常有耳聞的。他們雖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但絕對不是什麼正經人家就是了。
杜嘉麟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心中只是猜測,但見秦守念和齊謙都一副習以為常見慣不怪的模樣,他不想被人暗地裡笑話什麼都不懂,便也安心在主位坐下,就當看戲了。
亭子裡已經收拾好了,四名清秀侍女在亭外相迎。
只見亭子的青石地板上鋪著一層地毯,地毯上再鋪了涼蓆,踩上去有一點軟軟的,給人感覺乾淨清雅。亭子並不大,佈置也簡單,但一色的黃花梨傢俱,雕工精美,應該是崔燦讓人從威遠侯府送過來的。
案几上擺放著一套紫砂茶具,玉盤裡放著冰鎮的各色水果,角落裡兩個大花瓶,插著幾支荷花,主位的矮榻上鋪著玉簟,四角放著四個冰盆,使得亭中一點燥熱都感覺不到。
而最最讓人意外的是,亭外放了幾個大石缸,石缸裡種著荷花,茂盛的荷葉從石缸裡伸出來,幾乎將石缸完全遮掩了去,層層疊疊的青碧的荷葉中不時伸出一支支白色粉色的荷花,亭亭玉立。坐在亭中望出去,好似身在荷塘中一般,別有一番雅緻。
秦守念見了,不由點頭輕笑道:“倒也花了一番巧心思。”他覺得自己的院子裡也可以這麼弄幾個石缸這麼養幾支荷花。
崔燦見杜嘉麟不說話,忙示意一名侍女趕緊將她們家小姐叫出來,別磨蹭了。
“九爺,此間的紅芙姑娘彈得一手好箜篌,不妨一聽。”
杜嘉麟點點頭,心中暗忖:這裡估摸是哪個藝妓的私宅吧?崔燦好好的帶他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這裡是他包下的私宅?表哥才多大?怎麼就喜歡往這種地方來?
想到這裡,杜嘉麟不由抬頭看了崔燦一眼。威遠侯府已經落敗,他這個表哥不思進取,反而耽於享樂,他就是想幫忙也幫不上啊!
很快,就有四名侍女簇擁著兩名少女從小路上緩緩行來。
遠遠望去,那兩名少女身姿婀娜,尤其走路時如弱柳扶風,說不出的楚楚動人。待走近了,只見兩名少女膚色白皙,容貌姣好,身段更是玲瓏有致,雖然個頭不高,但該凸的凸,該翹的翹,腰間卻盈盈不及一握,端的是纖細柔美。
像崔燦秦守念杜嘉麟這樣尚未長成的少年,對女子正是好奇的時候,但一般不會喜歡太過高挑的女子,因為那樣顯得他們自己個頭矮小。他們這個年齡喜歡的大多是個子嬌小玲瓏,相貌清純年幼,身段卻成熟豐滿的少女。
這兩名少女就是這樣的兩個尤物。
看容貌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但那身段,尤其是豐滿的胸部和挺翹的臀部,又極有女人味兒。
就是齊謙和秦守念這樣房中一直有人服侍的少年都忍不住多看兩眼,杜嘉麟這種沒有見過兩回偏偏還時常做春夢的童子雞就更不用說了。
杜嘉麟知道自己不該看的,他答應過小舞不多看別的女人一眼,但他還是忍不住在那兩名少女的胸脯上掃了兩眼,又在人家的臀部掃了兩眼,同時心中天人交戰,一個聲音說:不要緊,小舞不會知道的,他只看幾眼而已,不算做了對不起小舞的事。另一個聲音卻道:既然答應了小舞,就應該說到做到。不就是女人嗎,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就那樣?要是想看,以後看小舞就是……
兩名少女走到亭中盈盈下拜行禮,大的一個自稱紅渠,小的一個自稱紅芙。一個身著淺綠色繡白色挑線荷花的低胸廣袖高腰長裙,一個身穿月白色繡藍色挑線蓮花的低胸廣袖長裙。
兩人聲音都很甜美,看容貌也有幾分相似之處,但姐姐看起來更豔麗兩份,妹妹則更清麗一些。
紅芙盈盈坐下,接過侍女手中的箜篌開始彈奏,而紅渠則手執兩支白蓮花,站在亭中隨著樂聲翩翩起舞,動作柔美,好似她自己也成了一朵開在風中的白蓮。隨後,歌聲起,唱的是一支江南的採蓮小調:
“江南可採蓮,
蓮葉何田田。
中有雙鯉魚,
相戲碧波間。
魚戲蓮葉東,
魚戲蓮葉南。
蓮葉深處誰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