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戲樓裡看戲,看到大街上有人玩雜耍,也跟著去看了一場,然後找了個乾淨的酒樓吃飯。當晚他們就在縣城裡住下,打算第二天吃了午飯就啟程回去。
第二天一早,他們去酒樓裡用早飯。找了個靠窗的包廂,杜嘉麟讓四名護衛也跟著坐了一桌一起吃。
出門在外,他們雖然要了酒,卻只是喝了一點點,淺嘗則止。一來他們微服出來,人也帶得不多,萬一喝醉了被人鑽了空子就糟糕了;二來麼,這酒味道也太次了點,讓喝慣了好久的杜嘉麟和鳳舞都沒什麼興致。
窗外就是縣城裡最繁華的街道。不過是最普通的人生百態,幾個常年住在山上的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只聽下面一陣喧譁吵鬧,細細一看,原來是一個賣花的女子遭惡霸調戲的經典戲碼。
因為他們在樓上,倒是能看到被圍在人群中的賣花女子年約二十來歲,身穿一件月白色鑲藍色邊緣的半袖,下身繫了一條蔥花綠的長裙,頭上不過一支荊釵,但烏髮如墨,身段纖細柔弱,看起來倒也風姿楚楚。
那惡霸身材高大,肌肉發達,一臉的絡腮鬍子,眼角還有一道醜陋的刀疤,一臉兇相。再一看,此人卻是一副短打扮,一看就是在市井上混的,並無什麼身家。
此刻,這惡霸正拉扯著那女子,隱約聽得那惡霸說要將那女子連同花一起買了。圍觀的人很多,指指點點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卻沒有人上前干預。
林江南見了,立即拍著桌子道:“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如此惡霸罔顧律法當街搶人!這縣裡的父母是做什麼的?”縣裡的父母,指的是此縣的父母官,縣令大人。
說著,林江南就帶了兩個人咚咚咚下樓去救人。
杜嘉麟也皺著眉頭,不時地打量那被搶的女子,卻見她嚶嚶哭泣著,一手挽著賣花的籃子,一手捶打著那惡霸,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可疑的。
眼看圍觀的人指指點點,卻無人上前幫忙,那女子即將被那惡霸拖走,林江南帶著人過去,卻又站在外面看著不動,杜嘉麟忍不住問小舞:“小舞,你看那賣花的女子有什麼不對?”
鳳舞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但一時間卻想不出來,於是笑道:“哪裡有那麼多心思叵測的女子?而且你看這女子可是婦人裝束,不是小姑娘,這情況又不同。”
一般有點身份的男子都不會要一個婦人,除非這女子天香國色。可是這女子似乎也不過就是清秀些吧,怎麼可能有人為了這麼個人不顧律法當街搶人的?
想到這裡,鳳舞忽然間豁然開朗。原來問題就在這裡!
對了,林江南帶著人過去看熱鬧卻沒有出手,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吧?
這時,小二來上菜,鳳舞給了他一串錢打賞,而後指著外面問他:“那是怎麼回事?有如此惡人當街強搶婦人,怎麼都沒有人管?”
那小二根本沒往外面看,卻細細打量了杜嘉麟他們一眼,而後小聲問道:“幾位客官是外地來的吧?”
“嗯,我們去山裡收點草藥,路過這裡歇個腳。”鳳舞點點頭。他們的口音與當地人略有不同,被聽出來倒是不奇怪。“難道那惡霸經常搶人?你們都習慣了?還是那惡霸跟衙門裡什麼人有關係?”
小二搖搖頭,苦澀地笑道:“客官誤會了。您看那人雖然長得一臉兇相,其實未必是惡人。跟衙門裡有關係的也不是那大漢,而是那賣花的女子。唉,也是個可憐的。”
看著兇惡的未必是惡人,這真相讓人意外。
杜嘉麟追問道:“究竟怎麼回事,你跟我們說說。”
那小二看了看包廂關著的門,這才又小聲說道:“那賣花的女子姓蘇,叫月娘,是城外種花的蘇老爹的獨生女,七八歲就開始在街上賣花。約莫是六年前吧,她在街上賣花的時候被知府的小舅子石大爺搶了回去。他爹去石家要人,反被打了個半死,她娘也氣病了,等兩個月後月娘被放回去,老兩口沒過多久就都病死了。後來就聽說月娘懷孕了,可惜生下來是個丫頭,石大爺就不肯認。鄰里都知道月娘本來是個好的,就算現在被人壞了身子,還拖著個孩子,也有人上門求娶。可是石大爺放了話,誰敢娶月娘就是跟他過不去……”
那小二說到這裡也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帶著無限同情道:“先後幾家上門提親的,都被石大爺派人打了。這蘇月娘一個人拖著個孩子,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艱難……這漢子是從外地來的,人雖然看著兇狠,心地卻不壞。他也看上了蘇月娘,見這母女兩個日子實在艱難,便時常幫襯一把。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