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我問:“他還好嗎?”
問出口,心口一痛,我才知道,回秦的這段日子裡沒有時常想起趙慕,並非我淡忘了,而是我刻意地不去想他,刻意地將心填充得滿滿的。沒有多餘的空隙留給他。可是。一旦觸及。便是徹骨驚心的痛。
千夙逡巡著我的面色,道:“王上很好,夫人無需掛懷。”靜了須臾,她又道,“夫人,事已至此,就該往前看,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再也無法回頭了。”
是啊,多想又有何益?我對無情說過,再也不會將趙慕放在心上,那麼,趙慕的一舉一動,我無需掛懷,也與我無關。
我一笑,“千夙,我不知你究竟為何混進宮裡,但我信你。我將皓兒交給你,你負責皓兒的飲食起居,但是皓兒的任何事,你千萬不可對外人道。還有,皓兒若發生何事,我唯你是問。”
千夙道:“謝夫人信任,千夙必定不負夫人所託。”
尋劍途中,皓兒與千夙相處不錯,由她照料皓兒日常起居,我也就放心了。
連日來,皓兒都在秦王的奏疏房,學習治國之道、強國之策。然而,如此下去,朝中大臣終究會有微詞。我與秦王道,請公孫玄教導皓兒學業。秦王欣然同意,畢竟他整日忙於國政,哪有過多時間教導皓兒?況且公孫玄學識淵博,見識廣泛,可謂學富五車,由他教導,皓兒必定大有長進。
不過,皓兒活潑好動,尤喜練劍,公孫玄傳授時,一講就是一個時辰不停歇,皓兒坐不住,便跟我抱怨公孫玄的講解枯燥乏味,太沒勁了。我責罵了皓兒,要他長進一點,也與公孫玄說,傳授學業時可以適當地歇息片刻,或者講得通俗易懂一點,或者還可以採取較為靈活的方式傳授。
我在山上學醫時,師父抽空教我行軍佈陣、調兵遣將的要略。我閱過竹簡後,便在地上擺陣,與師父兩軍對壘,殊死較量。雖是虛假沙場,卻也得益良多,既簡單明瞭又記憶深刻。
我將這法子告知公孫玄,他說此種形式應該可行。
之後,公孫玄每講解半個時辰就停歇片刻,還採取一些變通之法,動靜結合,張弛有度。
這日早間,我在花苑裡散步,竟與露初夫人狹路相逢。
她身穿一襲薄絲綠裙,青梅碧的裙裾隨著步子的行進而迤邐如水,飄逸而清涼。
兩廂照面,我不欲開口,也不想停住腳步。
錯身而過,她卻折身行來,站在我前面,“妹妹,可以說兩句嗎?”
我止步,挑眉道:“姐姐有何吩咐?”
露初夫人略抬右臂,所有宮人背退至一丈外。她目光微銳,“我早已猜到你並非尋常女子,只是想不到你的手段如此高妙。”
“姐姐謬讚。”我笑。
“十餘年來,我一直想扳倒蒙王后,卻一事無成,想不到你輕輕鬆鬆的就讓蒙王后禁足半載,妹妹,你露了這麼一手,讓我又驚喜又害怕。
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