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傅清玉看看她手中的針線活,笑道:“五小姐讓你做的?”
冬梅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奴婢未來六小姐院子裡的時候,大夫人派給我的活,說是五小姐的鞋子已經舊了,我算是個針線活兒好的,就讓我給五小姐做一雙。”
“那你慢慢做。”傅清玉道,“我四處走走,反正路上有丫頭,我隨便問一下準能找到。”
說著也不等冬梅回應,傅清玉一跋腳,瞬時走得沒了影。
看桃花當然不是她的目標,整片的桃園她都不知道看過多少回,還稀罕傅府上的這幾株爛桃花樹呢?她要去的,是另外一個地方。
又來到蘭花香氣襲人的花間小道,傅清玉望著那座孤零零的院落出神。這座被燒得烏黑,四處殘牆斷垣的院落,就像她母親的生命一樣,短暫而脆弱。
傅清玉直直朝那座院落走去,穿過一道已經乾涸多年,上面鋪滿落葉淤泥的小溪流,便抵達了這座院落的門前。剛才那條溪流,應該是有橋的,想必是斷了,不知廢棄到哪裡去了。
傅清玉行至院子門前,看看頭頂上的燒黑的牆磚上有幾個字依稀可以辨認:“蘭香軒”。
傅清玉心想,這個五姨娘,生前一定非常喜愛蘭花,所以在院子的四周都種上了各色品種的蘭花,以供玩賞。
蘭香軒沒有門,這麼多年了,木門不是被燒掉便是被雨水蝕腐掉了。傅清玉抬腳進入,地上凌亂不堪,四處是掀翻的桌椅,缺胳膊少腿的屢見不鮮。 幾個彎曲變形的銅盆生了綠色的銅鏽。傅清玉抬頭看了看,屋頂上穿了幾個洞,光線從洞口處射進來,那雨水也是從這些洞裡進來的,滴到銅盆上,年深日久,氧化作用腐蝕了銅盆,便長了銅鏽。
傅清玉一邊走,一邊看,燒黑的地方隨處可見,有些地方的牆磚已經倒了一半,現出一個大洞,可以供一個人鑽進鑽出。
她心中不由一陣唏噓,看來,當年那場禍亂對傅府肯定造成了重創。一個姨娘的院落都燒成了這個樣子,更不要說別的屋子了。
不過,好像附近不遠處的舊夫人林氏的院落似乎根本看不到有燒黑的跡象……傅清玉心中一動,決定到舊夫人林氏的“清波閣”去看看。
她從蘭香軒退出,再走過門前那沒有水源的小溪,便到了外面的蘭花小徑。然後走一小段路,看到一大片夾竹桃,穿過去,就是舊夫人的“清波閣”了。
“清波閣”的景象果然與五姨娘居住的院落大不相同。這裡非但看不到一絲燒黑的跡象,反而綠樹成蔭,花草樹木修翦得整整齊齊,根本看不到成片瘋長的野草。雖然沒人居住,但看這景象,就好像真的有人住在裡面的樣子。
傅清玉心下詫異,嘗試推了一下門,木門紋絲不動。這時她才看到木門上掛著一把鎖,一把嶄新的鐵鎖這個院落肯定有人定期來打掃,如果是個廢棄的院子,哪能是這個樣子?傅清玉微微一笑,她想起了那個關於鬼魂的傳聞,現在她已經隱約可以猜到這個傳聞是誰弄出來的了。
門上了鎖,當然不能破門而入。傅清玉正思索間,就聽到夾竹桃小道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個中午時分,誰會來這個鬧鬼的地方?傅清玉心下詫異,一個閃身,閃入了一堵牆的後面。
來人是個年約五十開外的老頭,背有些駝,走起路來有些蹣跚。他拿了苕帚,提著一個盛滿水的木桶,身形有些搖晃地走了過來。
來到院門口,先開了鎖,然後拿了苕帚把裡裡外外打掃乾淨,再拿抹布擦拭,最後,用木桶裡的水給院子裡的花草澆水。做完這一切之後,這個老頭再把院門鎖上,拿了苕帚和木桶,搖搖晃晃地走了。
傅清玉盯著他的背影良久,終於,她想到了。這個人,就是她那晚進入傅府見過的,看門的林伯林伯一定是受了傅二公子所託,來給亡母的居所打掃的。想想也是,像傅府這麼一個守衛極嚴的地方,外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進入呢?不用說也是府裡的人。
可是這個林伯……傅清玉的腦海中一道光閃過,她明白怎麼一回事了。在第一次去探望傅清敏的時候,她記得當時傅清敏說過:“……後來看門的林伯的胞弟說,鴿子好養,我就讓他去抓了幾隻鴿子回來……”既然弟弟給七小姐養鴿子,說不定還暗中訓練信鴿,那哥哥替二公子打掃這裡就不足為奇了。
傅清玉走了出來,又來到那扇緊鎖的木門前。
她笑了一笑,從袖口處拿出一個布包,取出一根繡花針出來。
這是她在來之前就預備好了的,本來打算在五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