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玉忽然覺得有些心疼。心疼這個玉一般的男子,無心名利,一生的願望不過寄情山水,過些無拘無束的日子罷了。但是為了兄弟情誼,為了父輩的期冀,違著自己的心意,去做一些自己並不想做的事情,去揹負那一個叫做“責任”與“職責”的東西。
傅清玉漫無目的地把一把採摘下來的青澀果實扔進掛在樹枝上的竹籃裡。
“你在做什麼?”趙子宣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傅清玉的動作,並朝著那隻竹籃子多看了幾眼,“你摘這些果子做什麼?”
“制香膏啊。”傅清玉一邊說著,又把幾隻青果子扔入籃子裡。
“我們之間,非得這樣隔著一堆的樹葉說話嗎?”趙子宣擰了一下眉頭,“這樣讓人不舒服,我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啊。”傅清玉覺得好笑,“難不成我跳到你那裡去?我又不會武功……”
“我會不就行了?”趙子宣笑道。話音一落,他已經把手中的酒壺與杯子放下,一個漂亮的飛掠,轉瞬間便落在了傅清玉面前的枝幹上。
傅清玉瞪大眼睛望住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趙子宣已經迅速攬住她的腰,雙足用力一點,藉著枝幹又回到了院牆外那座兩層閣樓的欄杆之上。然後穩穩當當地把傅清玉放下,心安理得地對上她驚惶失措的眼睛。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憂慮
第三百七十四章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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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害怕了?”趙子宣低頭去看懷中的傅清玉,唇邊又浮現出揶揄的笑意。
他的手臂蒼勁有力,身上散發著酒香,還有淡淡的薄荷香味。很奇怪,這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竟混合成薄荷香水的氣味,清爽而好聞。
傅清玉一直以為,噴薄荷香水的男子有著成熟穩重的特質。而這種香水,更具有一種能讓人意亂情迷的魔力。
就如現在,她突然發覺,自己有一種慢慢淪陷的感覺。
淪陷於他深情的眼眸裡的,漫天的溫柔裡;淪陷於他的手臂傳遞而來的熱度,溫暖而不灼熱,可以一直暖暖的,一直暖到心裡面去。
“嗯?”趙子宣的臉上帶了些許疑惑,他以為剛才那一飛一掠之中傷著傅清玉了,趕忙扶住傅清玉,小心冀冀地察看起來。
“沒傷著吧?”
他俊美的臉龐就近在咫尺,吹氣如蘭。眉目完美,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濃密睫毛下那一雙明眸再沒了往日似笑非笑的捉狹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十二分的專注,像在檢視一件易碎的奇珍異寶。
沒有試過被人像珍寶一樣小心輕放,傅清玉覺得有些不自在。輕輕推開趙子宣,站好身子,整整衣衫,沒好氣道:“我像個瓷娃娃嗎?哪能這麼快就碎了?”
她有些驚魂未定,剛才在那麼高的樹幹,這個趙二公子攬住她一飛一掠,她甚至能聽到耳邊呼嘯的風聲。
“是嗎?”趙子宣的臉上又浮現出似笑非笑的揶揄神情,“剛才怎麼那副神情,像是嚇傻了一般?”
“我哪有……”傅清玉有些底氣不足地分辯道,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不爭氣,不過是二三層樓閣的高度,自己竟然會害怕。
“明明害怕,還說不怕……卻怎麼盡做一些讓人擔心的事情……”趙子宣忽然伸出手來,彎屈食指,在傅清玉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你幹什麼”傅清玉吃痛,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麼高的樹你也敢爬,真是不要命了”趙子宣看著傅清玉,無奈搖頭,“要是摔著了,那可怎麼辦?”
的確,上一次由於採摘的是公孫的葉子,所以不用爬那麼高。但這一次不由,這一次要取的材料是公孫樹的果實,而那些果實都長在很高的枝幹之上,所以,傅清玉不得不爬高一些。
“我不怕啊。”傅清玉笑嘻嘻道,“本姑娘身輕如燕,那點高度,難不倒我的……再說了,我哪有那般嬌貴?”
她記得前世在鄉下與奶奶相依為命的時候,那時奶奶病了,想吃酸酸的李子。村頭有一顆很粗壯、很高的李子樹,結了好多的李子。不過低矮一些的地方的李子都被人摘了去。她就那麼義無反顧地爬上去了,還摘了好多。不過那時年紀尚小,膽子也夠大,與現在是沒法比的。
“你還說?”趙子宣劍眉微擰,眼中卻是滿滿溺愛的神色,“三小姐捧著那碗藥湯朝你潑過來的時候,你也想著自己身輕如燕?真是自不量力。”
傅清玉訝然地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