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當。
雷飛似乎沒有聽到傅清玉說什麼,他沉聲道:“我剛才邊塞回來。、”
“邊塞?”傅清玉吃了一驚,定睛看去。藉助簷下清淡的光芒,她果然看到雷飛一臉倦容。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
“雷大哥,你怎麼到邊塞去了?見著子宣了嗎?”傅清玉忙問道。
“突厥有重大狀況發生,邊塞可能有異變。”雷飛沉聲道。“趙大將軍派我回來,就是向皇上稟報邊塞動向的。”
“這樣啊。”傅清玉的神色也凝重起來,“既然雷大哥有公務在身,那我也不敢留你。大哥如果覺得餓了的話,我去拿些吃食與大哥。”
雷飛忙擺手道:“不用,邊關軍機耽誤不得,我即刻入宮。哦對了,趙大將軍有一封書信讓我轉交於你。”說完,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遞到傅清玉的手上。轉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子宣給我的信?”傅清玉心下歡喜,忙拆開信,看了起來。
這一看之下,不由心神俱震,這上面第一行清清楚楚地寫著:“突厥石國可汗歿……”
一瞬間,傅清玉只覺得天旋地轉。信紙飄然從她的手心滑落,如一隻折了翅膀的蝴蝶,碰跌撞撞地跌到了地上。
突厥石國可汗歿……
這怎麼可能?!
就是幾天前,她還夢見在竹林裡,與耶律齊南舉杯暢飲的情景呢,怎麼這一下子就變成耶律大哥歿了?!
傅清玉死死地抓著旁邊的欄杆,身子不停地顫抖著,任淚水洶湧而下。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她那個敬愛的耶律大哥,怎麼能可以一下子就走了呢?
“耶律大哥,耶律大哥……”傅清玉喃喃地叫道。
心痛似錐,因一個親人的遠去。
她至今還清晰地記得,與他竹間痛飲的情景,與他義結金蘭的情景,與他惜惜相別的情景……還有,他不顧自己身體日益惡化的狀況,一次又一次跋山涉水跑到中原來看她……
她還清晰地記得,等自己有時間的時候,一定要去漠北石國看看他。可是,她的承諾還沒有兌現,他卻匆匆走了…。。
這份深重的情誼,讓她何以為報?!
冬梅有一陣子還沒有看到自家小姐進來,一路尋過去,卻見自家小姐伏在欄杆上,一動不動的,忙趕了過來,叫道:“小姐,你怎麼了,新娘子的花轎快到了……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一張信箋飄在她的面前,她拾了起來,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驚:“石國的可汗,不就是耶律公子嗎?這麼說,耶律公子他……”
想起那位異國的可汗對於自家小姐的情誼,不由也落下淚來。
過了好一會,聽到外面禮炮喧天,響鬧聲一片,知道新娘子的花轎到了。冬梅忙擦乾眼淚,走上前來,勸道:“小姐,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啊。今天可是你二哥的大喜日子,你千萬不能這樣啊,快,把眼淚擦乾,到裡面補補妝去,新娘子馬上就要進門了。”
傅清玉咬咬牙,點點頭:“好,我知道,今天是我二哥的大喜日子,我不能哭。要哭的話也要等過了今天再哭。”
“小姐!”冬梅心下酸楚地看著自家小姐。
傅清玉擦乾眼淚,咬牙道:“冬梅,我們走吧,接新娘子去!”
外面鑼鼓喧天,鞭炮響個不停。在眾人的祝福聲中,一對新人拜了天地,披著紅蓋頭的新娘子被直接送入洞房,而新郎官則被攔在外面。繼續接受著大家的道賀。
“都什麼時候了,新郎官怎麼還不進來?”做為全福太太之一的二伯孃,焦急地在新房門口踱來踱去。
她一抬頭,看到傅清玉走了過來。忙招呼傅清玉過來:“清玉啊,你差個人到外面看看,看看新郎官醉了沒有?都這個時辰了,也該進來揭蓋頭了。不然的話,就誤了時辰了。”
“這樣啊,那我出去找找二哥。”傅清玉一轉身出去了。
外面,震耳欲聾的喧譁聲中。傅二公子被一群人團團圍住,看陣勢,還在敬酒當中。
“這樣下去,要把這在場的賓客全部敬完的話,那還不得醉了?”傅清玉心思一轉,計上心來,叫過傅二公子身邊的一個小廝,低語幾句。那名小廝馬上領命去了。
“不喝了,不喝了,醉了。”傅二公子果然醉了。一個站立不穩,幸虧身邊的小廝眼明手快,扶住了他。
“我進去歇歇,你們,你們不要拘束,不醉,不醉不歸啊。”傅二公子真的醉了,舌頭也打結起來。
在眾人的鬨笑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