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有些無奈地仰頭望天,在心裡面說道:“看來,淳陽公主與自家小姐一樣瘋了。”
看到冬梅一臉凝重,淳陽又呵呵一笑:“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如果萬一那個嬰兒不是錢貴妃的,我也會跟皇兄說。這是傅司藥給錢貴妃治病呢,心病要用心藥醫,所以要用一個孩子去喚醒錢貴妃的記憶。”
冬梅馬上轉憂為喜,朝著淳陽不停地道謝:“多謝淳陽公主,有公主這句話,奴婢也就放心了。”
傅清玉轉過身來,戳了一下冬梅的頭:“這麼不相信你家小姐我啊?”
冬梅嘿嘿一笑,躲了開去:“小姐。我更相信淳陽公主。”
“你這個死丫頭!”傅清玉笑罵了一句,臉上看不出生氣的樣子。
三人說說笑笑走了出來,然後清玉要去竹園看望蝶妃。而淳陽對於那位剛認回來的三皇子很感興趣,說是要第一時間告訴皇兄去,兩個人便在一個轉角處分手了。
傅清玉帶著冬梅去見蝶妃,蝶妃依舊住在竹園裡,由於有了身子,她就在竹園裡安心養胎,很少出來走動。看到傅清玉來了,很是高興,打發著宮女們上茶。
傅清玉走過去,按住她:“蝶妃娘娘。你就不要亂動吧,好好坐著吧,我來替你把把脈。”
蝶妃念著往日的舊情,對傅清玉的感情非同一般,如今聽說傅清玉要替自己診脈,忙把手伸出來。讓傅清玉診斷。
傅清玉把食指與中指搭於蝶妃的左腕之上,過了一會,收了起來,含笑道:“娘娘不必擔心,娘娘的脈像很好,只是身子有些虛弱,再加上這一次受了一些驚嚇,所以睡眠不太好。不用擔心,我給娘娘開些安神的藥,你讓人煎水用下,會睡得安穩的。”
“那就多謝傅司藥。”蝶妃娘娘的眼中露出驚喜,對傅清玉的佩服又多了一分。自從她居住的竹園出事之後,她的確被嚇到了,整天有些擔驚受怕的,擔心竹園又出什麼事情。心情不好,自然就影到了腹中的胎兒,太醫也來看過,喝了幾副湯藥,也沒怎麼見效。
“蝶妃娘娘,一定對於前段時候的叛亂有些擔憂吧?”傅清玉一語道破蝶妃心中疑慮,她笑笑,解下自己掛著的香囊,遞到蝶妃的手上,“蝶妃娘娘,你拿著這個,每個晚上放於枕頭下,就會睡得安穩的。而且,不要想太多,有那麼多人保護著你呢,你還擔心什麼。要放寬心,多想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蝶妃感激地看著傅清玉,把香囊接過來,貼身收好了。
傅清玉笑道:“蝶妃娘娘請放心,這香囊裡裝著的各種香花,可是對於失眠焦慮有著特效的。你用過一段時間,覺得有效果的話,就派個人過來跟我說一聲,我再給你做去。”
蝶妃這下心總算定了下來,兩人又再說了一會話,眼見天時不早了,蝶妃又留傅清玉吃了中飯,這才把她們主僕送了出來。
走到尚宮局門口的時候,傅清玉忽然說道:“冬梅,我們停一下吧。”
冬梅點點頭,停下腳步。她知道自家小姐是一個重感情的人,雖然在尚宮局裡任職的時間不長,但是對尚宮局還是有一些感情的。
傅清玉舉目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冬天的緣故,透過半敞開的大門望過去,見裡面花草凋敝,一副蕭條的樣子。往日熱熱鬧鬧的尚宮局如今靜悄悄的,只有門口把守的兩名侍衛百無聊賴地打著呵欠。
傅清玉心中有些疑惑,數數錢太師叛亂的時間算起,至今已經有近半個月了,宮裡的人事輪換也應該差不多完成了吧,怎麼一向熱鬧的尚宮局如今竟如此冷清?
任何一個作為後宮之主的人物,就好比是趙皇后,任誰都會把尚宮局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派出心腹人士出任差事。因為。在歷代皇后的運籌帷幕中,尚宮局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就比如,皇后看哪個嬪妃不順眼,不想哪個嬪妃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只須跟尚宮局說一聲,尚宮局自然會搞掂一切,而且讓人找不出一絲蛛絲馬跡。
所以,傅清玉很篤定地相信,經過這將近半個月的整頓,尚宮局裡應該早就全部換成趙皇后的人了。
正在傅清玉駐足凝望的時候,就聽到尚宮局裡傳來一陣喧鬧聲。前面半開的硃紅大門一下子大力地拉開,震得門環“噹噹”直響。
傅清玉與冬梅對望了一眼,迅速閃到了一旁的假山後面,探出一個頭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前面。
朱門處,最先走出來的是一個淨白的太監,年紀不算太老,正值中年的樣子。穿著光鮮,身上一塵不染。看著就知道是一個在主子面前說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