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看不到面前寒光閃閃的利刃,就像路上見到熟人打招呼一般平常。
“清玉!”趙子宣只覺眼睛酸澀。
“小姐!”冬梅的驚呼聲隨之而來。她不可置信地望著面前不遠處的小姐,看著她散亂的鬢髮,染血的衣衫,還有脖子處的利刃,這一切,她都無法接受。
在她的心中,她的小姐是高貴的,是美麗絕綸,無雙倫比的。而且,在她的眼中,她的小姐是聰明的,能幹的,不會屈服於人下的,又怎麼會被錢太師挾持了呢?
“你這個老賊,你怎麼可能這樣對待我們小姐!”冬梅腦子發熱,想也沒想,就要衝過去。
“冬梅,別衝動。你沒看到了,清玉還在他的手裡呢。如果你這樣冒然衝過去的話,非但救不了你家小姐,還會把清玉害死的。”
冬梅的眼睛噙了淚水,她與傅清玉曆經患難,早就情同姐妹,如今看到自己的姐妹身陷敵人之手,自己卻無能為力,她恨自己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心裡面覺得一陣悲涼。
“你這個錢老賊,你快放了傅司藥。我會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留你一個全屍!”趙子宣上前一步,狠狠地盯著錢太師,壓抑著心中的悲憤說道。
錢太師斜著眼睛看著趙子宣。冷冷地笑了。被逼得走投無路的他,看著身邊的隨從一個個倒下,心也慢慢地絕望了。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即便逃得了今天,也逃不了明天。何況,像他那般眼高於一切,野心勃勃的人。有的只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觀念。
“你以為我會聽你的嗎?小子,你以為你能夠唬得了我嗎?”錢太師失卻了平日穩重冷靜的作派,狂喊起來,“一切都沒用了,沒有用了。留著個全屍又有什麼用呢?”
他的神情有些渙散,一邊呼喊著一邊把劍刃朝前稍稍推了一下,鋒利的劍刃碰到傅清玉嬌嫩的肌膚。頓時,一道血線蜿蜒而下。
趙子宣的心都快提起來了,忙喊道:“錢老賊。你想幹什麼!”
冬梅已經快急得哭了起來:“小姐………”
烏雲義看得真切,湊近趙子宣,壓低聲音道:“趙將軍,我看錢太師走投無路,意識好像有些不妥,你還是快快想辦法如何救傅司藥吧。”
趙子宣沉重地點點頭,他也心急如焚。可是人在對方手上,那枚鋒利無比的寶劍可不是吃素的。對於這一點,他真的不敢輕舉妄動。
“錢老賊,你可要考慮清楚了。”趙子宣拉滿弓。扣著兩枚箭對準錢太師,“錢老賊,你可不要忘了,現在你錢氏一族,還有你的女兒錢貴妃,都在我們手裡。難道你要因為你的錯誤行為。讓幾千人受到牽連,跟著你一塊陪葬嗎?”
錢太師忽然狂笑起來:“我錢氏一族,我錢氏一族會因為我而感到榮耀。如果沒有你們,老夫我只差一步,就僅僅差那麼一步就得手了……天要亡我錢氏一族,這是天意啊。”
“胡扯!”烏雲義的大伯父,烏大將軍忍不住斥道,“如果不是你造下這等禍國殃民的大孽,誰會害你們錢氏一族!你這個老賊,死到臨頭,居然還死不悔改,真是頑固不化!”
“姓烏的,你可別忘了,要是皇上追究下來,你烏氏一族也逃脫不了關係!”錢太師強硬道。
烏雲義怒道:“我們烏姓一族,一向對於朝廷忠心耿耿,若不是一時矇蔽了雙眼,又怎會被你這老賊牽著鼻子走?!現在我將你這老賊擒拿歸案,再向皇上呈明一切,就算是老夫犯有重罪,但在救駕保駕這一方面,皇上也會網開一面的!”
“想抓我?”錢太師狂笑道,“那就來抓我啊,反正,之前就有那麼多陪葬的,現在又多了一個對於你們而言非常重要的傅司藥,嘿嘿,老夫一點都不虧!”
“你敢動傅司藥一根毫毛,我將你碎屍萬段!”趙子宣怒道,雙手緊緊執著滿弓,卻是一點也不敢怠慢。
錢太師似乎料到趙子宣不敢動手,更加得意地笑了起來。他本來就披散了一頭亂髮,滿身血汙,如今笑得臉部肌肉一抽一抽的,更添幾個可怖。
“趙家三小子!老夫早就料定你不敢動手!你這小子倒是一個情種,沒想到對這個傅姓的丫頭倒是情深得很。你們趙家壞了老夫的好事,老夫偏不讓你如願。老夫打算讓這位姓傅的小丫頭跟著老夫一塊陪葬去,讓你們二人陰陽永隔,這可遂了老夫的心願了。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起來,趙子宣緊緊盯著他的手,一眨也不眨。他希望能夠找到錢太師的破綻,一擊成功。
但是錢太師即使身受打擊,但這隻老狐狸仍然保持著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