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需要探著頭才能看到顧客;南邊設有一個小廂房,垂著簾子,一個妙齡女子在彈著琴,琴聲悠揚,卻幾乎微不可聞。我有點懷疑,這個天然居的掌櫃的是什麼來頭。千儀也四周打量著,眼中頗有讚賞的神色。
店小二看見千儀沒有做聲,笑著問,“這位公子,小的給您到二樓找個雅座,可好?”
“嗯。”千儀頷首。
在靠窗的位子坐定後,千儀讓小二推薦了幾個招牌的清淡菜餚,沏了壺茉莉花茶,自斟自酌。“亂紅,喝茶。”千儀指了指滿上茶的茶杯。
“謝謝。”我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又放眼四周看了看,二樓的佈局又不大一樣,二樓中間有一個圓形的臺子,三兩個樂師正忘我地奏樂,樂聲很輕,並不影響客人正常交談。客人的桌都是圍著圓臺,呈放射形擺設的。
千儀微笑地看著我,我有點發毛,摸摸自己的臉,“公子,你,看什麼?”
“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她還是笑,我愣是沒反應過來我怎麼樣了,“你跟宮……跟家裡的人都不一樣,你從來都不怕我,不會動不動就往地上跪,偌大的家,能這樣的,只有你啊。”
啊,我剛才忽略了,我居然喝了千儀斟的茶,還只是說了一聲謝謝而已。太大意了,要是換了另外一個人,恐怕又要治我大不敬的罪了!怎麼離了皇宮,就謹慎不起來了。
尚未來得及回話,小二已經把菜餚都奉上了。
我給千儀佈菜,想了想,停了筷子,“高處不勝寒,公子,屬下希望公子能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此刻,我突然想說這句話,我其實在心裡一直是把千儀當妹妹看待的。
“高處不勝寒?”千儀重複了一遍,眼中驚異不已,看著我。我懊惱不已,在她面前就是這樣,常常忘了自己要時時謹慎。
“哈哈哈……”一個爽朗的笑聲突然在鄰桌響起,兩個男子相對而坐,皆是器宇不凡之人,他們就如他們的那身衣服一樣,錦袍男子高貴清華,臉上還保留方才笑過的痕跡,有幾分戲謔的神態,那雙桃花眼中卻無半點玩笑意味;另一個男子一身青衣,面料未見多華貴,卻因著他豐神異彩,雙目冷峻,身上似乎還籠罩著一股寒氣,氣質竟也不輸錦袍男子半分,此刻的他一臉無奈,看著手中的酒杯。
觀察了一陣,千儀不禁側目,我心中明瞭。她也認出了這兩個人,就是剛才在麵人攤大笑而過的人,想必麵人攤前笑千儀的,正是錦袍男子吧。
“公子,這天然居的廚子手藝甚好,吃吧,別餓著了,”我拉回千儀的注意力,“不然回去老夫人會怪罪屬下的。”
天儀的曲子我都不懂,不過這裡的樂師彈的曲子都很好聽,古樸的琴聲,幽幽的簫聲,還有低沉的二胡,合奏起來,確實很悠揚。不知道這兒的掌櫃的是不是知道音樂能促進人的食慾呢,還是就純粹為了讓這天然居更風雅?如果可以會一會這兒的掌櫃的,倒是一樁美事。
噼裡啪啦一連串的腳步聲從一樓一直延續到二樓,樓梯口站了近十個人,站最前面的,估計是他們的頭兒。店小二面有懼色地站在那個頭兒身邊,“這位爺,小的給您開個包廂吧。”
“滾開!”一個獨眼龍一把推倒了小二,小二也沒敢吱一聲,“少爺,就是那兩個小白臉。”獨眼龍指了指千儀和我。他們居然找到這兒來了
原來,。八字鬍變獨眼龍了,還帶了他的狗主子來尋仇來了,這位少爺,就是那個強搶民女的左相二公子吧。來這個時空那麼久,我還是第一次見這些個紈絝子弟,模樣倒是不醜,就是渾身上下散發的那股子敗家子氣息讓人受不了,長見識了。
“就是你們,放了本少爺的女人?”紈絝子弟領著那幫奴才走了過來,其中最兇的,要數那獨眼龍了,是啊,他的眼睛的賬,自然是算到我們頭上來的。
千儀聽了,頓了一頓,把碗筷放了,正準備站起來,我按住她,“敢問閣下,哪個是您的女人?”
“喲呵!還敢給我們少爺裝傻了!”獨眼龍吆喝了一聲,“就是剛才那個在街上給你們放走的那個!”
我冷笑了一下,“再問閣下,那個女孩是您的妻還是您的妾,看她的打扮,尚未及笄,按我天儀國律例,女子及笄方可婚配,您是如何向戶部報的戶籍?還問閣下……”估計千儀聽出來我是在跟他們亂繞了,在一邊笑了。
“我們少爺取個妾還要向誰報……”獨眼龍惡狠狠地說,好像我放走的是他的禁臠。
紈絝子弟擺擺手,“哎哎哎,別對本少爺的人那麼兇。”
“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