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區,一座座茅草屋安靜地矗立在夜色裡,幾乎沒有人走動。遠處隱隱有歌聲傳來,林葉站在原地側耳細聽。居然發現是有人在喝魔語歌曲,一個聲音清亮的女聲在獨唱。順著歌聲飄來的方向走去,拐過十幾棟茅草屋。林葉遠遠地看到了一片黑壓壓的腦袋,很多馬賽人跪坐在一起,表情肅穆。正在聽中間的一個馬賽女人唱歌。
當黑夜來臨的時候
是誰給我們送來了光明
是偉大的天神
當危險降臨的時候
是誰給了我們安寧
是偉大的天神
白天就要過去
黑夜終將來臨
在無邊的黑暗包圍我之前
請帶我回那光明的天庭
請救贖您的遺民
天神!
隨著最後一句歌詞的落下,所有馬賽人都雙手掌心向上。額頭貼在掌心,磕了下去,手背及地約十秒鐘後,那個唱歌的馬賽女人才站了起來,走向了身後的茅屋廳。在那裡,有一個黑瘦的馬賽老人跪坐在地上,他剛才沒有跟著其他人一起磕頭。就那麼閉著眼睛,靜靜地坐在草蓆上。
那個馬賽女歌手到了老人身邊,恭敬地行禮,那個老人點了點頭,她在他側面坐下。老人輕聲地說了一句話,那個女人點了點頭,站起來面對大家,用馬賽語說了一句很短的話,所有馬賽人抬起頭來,緩緩站起。轉身向外散去。
林葉見到馬賽人散場了,她也轉身往回走。走過兩間茅草屋時,後面有人喊住了她:“前面的客人,請留步。”居然是標準的大陸語。
林葉站住轉身。後面是剛才唱歌的女歌手,她的眼睛大大的,很明亮,眼眶微凹,面板黝黑,嘴唇稍厚,身材豐滿。不管是在乾人的眼裡,還是馬賽人的眼裡,她都稱得上一個美人。
“你好,你是在叫我嗎?”林葉禮貌地問。
“您好。是的,尊貴的客人,我是天娜,剛才您聽到了我們的晚禱歌吧?”馬賽女人天娜的表情很恭敬,對著林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們先知有請客人。”
林葉抬頭向那邊看去,這時場地裡的馬賽人已經散完了,只有那個馬賽老人還在。林葉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時,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好銳利的眼神!林葉心裡一驚,看來這個先知是一位高手。
只有一瞬間,老人的目光溫和了,先知對著林葉輕輕點了點頭,緩緩地從地面上站起來。
林葉轉頭看向天娜,只見她神色緊張,看到先知站起來後,馬上身體微躬,雙眼視線看著地面,不和先知對視。
“尊貴的客人,相逢即是有緣,請到阿克蘇這裡來聊聊吧。”先知阿克蘇對著林葉行了一個禮,看著林葉開口了,居然是一口流利的魔語。
林葉遲疑了一下,也跟著回了一個古禮,用魔語回答:“恭敬不如從命。”昂首抬頭,大步向先知阿克蘇走過去。
阿克蘇聽到林葉流利的魔語,連發音吐字的細節都和說母語那麼自然,他的眼睛更亮了,臉上帶出了一絲笑意,走上前幾步,站到了茅草屋大廳的最前方,側身伸手讓客。
林葉走到了阿克蘇的身邊一米多遠的地方站住,看著先知笑著說:“久仰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高人風範。”
“客人客氣了,老夫不過是一個日暮老人,那裡稱得上高人。”阿克蘇請林葉在草蓆上坐下,自己也跟著過去坐到了左邊,和林葉相對而坐。
這個坐法很講究,在古人的禮法中,這是和對方平等相交的意思。
林葉在位置上欠了欠身:“不知先生相召,有何指教?”
阿克蘇回頭對著下面依然恭敬低頭的天娜揮了下手,天娜無聲無息地退下。這一幕落在林葉眼裡,對天娜的實力有了進一步認識,這個年輕馬賽女人也是一個練家子。
“還未請教客人尊姓大名?”阿克蘇等天娜退下之後,神色放鬆,表情溫和地對林葉欠了欠身,客氣地問。
“不敢。”林葉客氣地說:“鄙姓林,單名一個葉字。”
“林葉……林葉。”阿克蘇聽到林葉的名字後,低聲重複了兩遍,抬起頭來雙眼發亮的看著她:“不知林葉客人,可是一位木系的高手?”
林葉猛地一驚,抬頭盯著阿克蘇的眼睛不放。眼神銳利逼人。
阿克蘇神色不變,只是一臉熱切地看著她。
這個老人眼神清亮,現在神色雖然有些急切。但不像是懷有惡意的樣子。林葉想到餐廳經理所說的話,先知一般是不見外人的,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