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色道:“皇嫂別戲耍臣弟了,元宵節晚宴那天皇上在你這裡鬧了氣走的,當天夜裡縱馬出了宮,第二天就要杖殺綠籬,皇嫂欺負臣弟沒進宮,糊弄著臣弟帶走了綠籬,當天夜裡皇上又來了皇嫂這裡一次,其後江氏才進的大明宮。”
沒想到他一個閒散的王爺竟然也打聽得這樣明白,我在驚訝的同時,也不覺有些羞愧,我這個皇后果真是十分窩囊,若不是背後的張家實在給力,我早就不知道放哪發黴去了。
趙王那裡還眼巴巴地等著我的回答。
我想了一想,很是嚴肅地說道:“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你若是實在想知道,可以去問問齊晟。”
趙王的眉頭明顯地皺了一皺,隨即便又放平了,好言勸我道:“就向皇上服個軟吧,雲西那邊正鬧事,皇上心裡本來就不痛快,你就別再和他賭氣了。”
我心裡有點氣,斜著眼瞄他,很是納悶這人媳婦都被齊晟搞到床上去了,他哪裡來的氣度還能替齊晟說好話?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真愛?
可這真愛到底是誰愛誰啊?尼瑪不會是趙王愛齊晟吧!
趙王看我片刻,說道:“皇嫂,我和你說句實心話吧,在我們兄弟幾人中,看著像是老九心眼子最多,蔫壞蔫壞的,可實際上皇上才是那個心思最深沉的。我與他做了這二十多年兄弟,從來就只有被他糊弄著玩的。”
我笑了,問他道:“那宛江那次的呢?你不差點就得手了嗎?”
趙王噎了噎,半晌後才自嘲地笑了笑,答道:“我就沒想著能得手,只是找個藉口退一步罷了。當年看著雖然是老九鬧騰的歡,但實際上皇上羽翼已豐,儲君之位不容撼動,加之先皇身子已是外強中乾,皇上登基是早晚之事。皇嫂你是個明白人,共患難易,共富貴卻是極難的,更別說還有‘恩大成仇’這句話呢。與其叫他覺得欠我的,不如叫他認為我欠他的,兩下相安。”
我從沒想過宛江之事背後,趙王竟然存得是這樣無奈的心思,一時不由得愣了。
趙王又嘆道:“皇嫂想想,皇上少時喪母,母族勢弱不足倚靠,先皇那人又是個耳根子軟的,而皇上卻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足可見他的為人和心性。皇嫂就別和他鬥氣了,多順著他些又何妨?”
趙王說得是苦口婆心,我聽得卻是無言。我倒是不想和齊晟鬥,可他能放過我嗎?我們兩個鬥得早已不是氣,而是命了!
見我不說話,趙王張了嘴有意再說,我忙打斷了他,問道:“綠籬那裡還好吧?”
趙王知道我是有意岔開話題,有些不甘地嘆了口氣,頹然道:“還行吧,那丫頭總說想你,老是求著我帶她進宮來看你,動不動就又哭又跪的。”
這倒像是綠籬一貫的風格。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還好,這丫頭還算有良心,便說道:“你有空就帶她回來一趟,她在我身邊跟了那麼多年,我早已是把她當妹妹看了。”
趙王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搖頭道:“她進不來,眼下皇嫂這裡,除了皇上和皇祖母,怕也就是臣弟能進來了。”
其實他這話不說我也知道,我這都病了這麼多天了,除了張家婆媳兩個是齊晟允了才進來的外,就連宋太后都不曾進來過。
果然不是親兒子就不好使啊,即便有了太后的名頭也是個虛的啊,
我也看明白了,齊晟這是鐵了心將我關在興聖宮裡,叫我做個眼盲耳聾的皇后。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寫意已經向我投誠,也不知道寫意的倒戈是發自內心地,還是被齊晟授意的。
當然,我估摸著齊晟那裡也猜不到我有鼓動張家謀反的勇氣。
這天下最不好猜的,就是人心了。
到了二月初六,寫意那裡得到了訊息,齊晟在朝堂上宣佈武力平叛雲西,卻是命鎮守泰興的楊豫帶兵渡江南下,與賀家一同西進平叛。而豫州莫氏、青州薛氏分兵北上靖陽、新野一線,以增北疆兵力,防範北漠有變。
與此同時,又命賀秉則領兵駐守江北與西胡邊境,以防西胡人趁虛而入。
整個部署中,都沒張傢什麼事,依舊是鎮守北疆,雖分了部分兵力給賀秉則帶走了,但齊晟又把莫氏、薛氏的人馬補給了張家。
我本來就有點腦袋發暈,認真琢磨了半個晚上,也沒想明白齊晟這是做得什麼打算。
就明面上來講,楊豫領兵南下是最合適的,因為泰興就位於宛江北岸,離著雲西要近得多。可他可是和茅廁君不清不楚的啊,楊嚴更是和茅廁君好得都快穿一條褲子了啊。
齊晟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