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與她敘述關於千晨默的事情,只是刻意隱瞞了他的身世、病情。佴鈐殃也常跟千晨默一起向餘伯學習如何用花草編制出好看的飾物、用品,請教關於植物的知識。相處得久了,佴鈐殃也模模糊糊地生出一絲對千晨默的好感來,偶爾和他打打鬧,日子過得也愉快,只是心中還有一塊空落落的,不知失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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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莫殿,側殿。
被關了將近半個月的三王子千歿墜,此刻正坐在側座上,主座上是他的父王零。他雙手自然垂放在身體兩側,被衣袖遮掩的手腕上只見一副黑色手銬,手銬間相連的沉重的鎖鏈被身體遮掩。他只是平靜地執起一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眼眸中毫無波瀾。
今日便要選妃呢,可是隻有父王來了,這也是預料的結果,母妃從不關心他們。原本作想順著父王的意思隨意挑兩個,可情況卻不如意,雖說都是達貴名人的千金,但那體態修養的問題,實在不好令他點頭。更何況,他心裡已有一個佴鈐殃。
千金們一個個整齊地在殿外等候,看著原本滿是驕傲自信神色的同伴們一個個花容失色地走出,有些走出來的甚至掩面痛哭,不覺都惶恐不安起來,議論紛紛,可卻都沒有離開,她們心底都留著一份希望。
等到第六十個走進來,嗲音向尊貴的父子倆請安時,千歿墜的面癱臉也實在有些撐不住了,對同樣心煩氣躁的零王說道:“單個來未眠過於費神了。全召進來可好?”
一個個女人不是嗲音,便是拋媚眼,扭動性感的身體,甚至不惜故意撕壞衣服,露出大片春光。連鎮定自若的零王面對千歿墜越來越難言的鄙夷目光時都感到了尷尬:這些所謂的“佳麗”難道不是他精心選拔出來的嗎?
剩下的三十個女子齊聚一堂,面對父子倆冰冷嚴肅的目光,大氣都不敢出,齊齊跪下。
端坐著,千歿墜面無表情地掃視中女子的臉,忽然目光定住了。隨即,他站了起來。
零王暗自鬆了口氣,生出一絲好奇,注視那個頎長俊朗的身影走向一名女子,他身後沉重的鎖鏈拖拽在地上發出令人心顫的聲音。
千歿墜沒有理會那些充滿緊張激動歡喜的目光,徑直走到一名平凡無奇的女子面前,蹲下身,勾起她的下頷,逼迫她與他對視。是了,這容貌,應當不錯,是她。
被選中的女子素顏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淺淺一笑,很敷衍:“小女子友煙,參見零王陛下、王子殿下。”
其他女子紛紛大驚:“這不是……她是怎麼混進來的?!卑賤的下人!”
零王也疾步走來,揮開眾女子,威嚴逼視:“這不是王后宮裡的女僕嗎?你有什麼資格參加選妃?!”
友煙含笑,不語,眼神卻難掩落寞。適時,千歿墜清冷的聲音響起:“誰道女僕便沒有資格參加了?她,我要了。”
未待零王從震驚中回醒,千歿墜勾唇一笑,湊近她耳畔,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秦顧英,久別無恙否?”他輕柔地鬆開對她的鉗制,有些愛憐地為她將一縷青絲撥到耳後,將她拉起來,又壓低聲道:“待我的懲罰結束,我帶你去見你母親。”
秦顧英兩眸瞬間盈起淚水,也低聲詢問:“顧夏……母親她,還好嗎?女兒不孝,沒能陪在她身邊……”
“等我,可好?”輕柔抹去她眼角的淚,千歿墜認真地注視著那雙清澈的眼眸,腦海中已浮現佴鈐殃的身影。
“嗯。謝過三王子殿下!”最後一句話她刻意放大了夾著欣喜的聲音,又引得眾人妒忌卻又不得不沮喪地離開。
零王緊皺眉頭,正準備說什麼,他卻自顧自地走向關了他半個月的房間,頭也不回:“父王,便如此吧。我還要繼續我的懲罰,便不送父王了。”一道門,將兩人隔絕開來,裡面無聲。
雖不滿他的態度,但最起碼他妥協了,這是好跡象。於是零王也不作停留,揮手讓友煙跟著,便邁步離開。
莫殿中,只剩他一人,似在嘲諷什麼。望著自動縮短的鎖鏈,他雙手不得不放在身後,倚牆席地而坐,他輕嘆了口氣。
正文 立妃
一晃便是半月,千歿墜便要於此日行過成人禮,同時冊封妃子。
這日清晨,徹夜未眠的他墨髮微亂,頭抵著冰冷的牆,正在發呆。忽然,他察覺出有什麼動靜,便閉眸假寐。果然不消幾分鐘,一道倩影便款款而來,曼妙的軀體散發著淺淺而特殊的花香。
紅衣似火,她見了那還在沉睡的王子,嫣然一笑,勾唇輕聲呢喃:“三王子,在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