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舔了一點,一點微酸的味道很像果汁,但在巴克的舌尖只是一分析,就跟他在阿富汗禁毒時候練就的功夫一樣,這水裡有股酸澀的味道。
基本就能確定是口服吞嚥的致幻迷藥一類!
抱起姑娘找旁邊的衛生間,柔軟的身體觸碰到黑色半截裙邊,卻有個硬邦邦的東西,心有所感的摸出來,果然是自己的身份證和銀行卡,巴克心思敏捷的直接把銀行卡扔在地上,這邊一手就抓過水槽邊僅剩的小半塊肥皂,快速在水龍頭衝淋下讓自己的滿手都塗了肥皂,就這麼捧起水往周曉莉的嘴裡灌,甚至直接把肥皂抹下一層塞進姑娘的嘴裡!
門口已經有保安衝上來,不敢進屋一疊聲的問:“有人麼?怎麼了?”甚至還有女聲,聽著年紀比較大。
巴克叫喊:“看著地上的血跡進來個人幫忙,來個女的……”因為他能感覺到自己抱著的軀體已經開始抽搐起來,是腸胃受到肥皂水刺激之後的抽搐,要開始反胃嘔吐了,
一箇中年大媽多半是物業管理人員,帶著滿臉的驚恐,但更多也許是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在驅使她探進頭來:“怎麼了?怎麼了?”手裡拿個手機拍照!
巴克都有點驚醒自己進來時候該拍照留證的,現在就把已經開始乾嘔的周曉莉往衛生間浴缸上趴:“你來扶住她,她中毒了,被服了藥……我來救傷員!”
大媽踮著腳進了衛生間:“不保護現場?我們已經報警叫了救護車!”但還是伸手接住了周曉莉。
巴克撒手過去半跪在那個男人面前摸脈搏,非常弱!
其實現在到巴克接到周曉莉電話不過短短的幾分鐘,但胸口頗深頗大的創口,都說明這個很可能用迷藥想放翻周曉莉的男子,顯然低估了這個姑娘的剛烈,橫著長長一刀,讓巴克都有點不好下手!
不過也幸好是斜著橫貫胸部外側的一刀,這樣不至於深捅進去傷到心臟,巴克只恨手邊沒有習慣的戰地止血粉,俯身判斷出血口。
對他來說,這個時候就好像自來水公司接到水管被挖斷報告一樣,堵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他最擅長的事情,一大片血肉模糊中,毫不顧忌的伸手去撥開翻找,換個人早就渾身發麻,口腔發酸了,他卻精準的找到位於傷者鎖骨上方的一條動脈,死死的拿手指摁住,還不敢鬆開手,沒器械啊!
最後只能單手扶起傷員的雙肩,儘可能把傷口合攏,並慢慢的把身體右肩翹起來,讓整個傷口高於心臟,大量失血才是威脅這個人生命的關鍵。
和在那個不知名小島上辣手殺人不同,巴克現在第一反應還是救人,首先是因為這個男人無論犯下什麼,現在已經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其次巴克不瞭解國內法律怎麼界定正當防衛,但起碼死人和沒有死人,對周曉莉的影響是完全不同。
那張銀行卡不過是希望能引導加深事件走向。
而現在,他要儘可能的把這個人保住命,相比之下週曉莉的頭部損傷跟吞嚥中毒都不會危及生命,瞬息之間判明主次,也是軍醫的基本功。
當第一名警察衝到門口正要拔槍警告巴克不許動的時候,看見巴克腳上手上罩著的防塵套,倒是能反應過來他應該不是罪犯:“你……”
巴克小心翼翼的扶住男人軀體:“來幫幫忙保持這個角度!”警察連忙把手槍卡回槍套裡,彆著腳躲避地面的血液過來,按照巴克說的扶住人體,順便張望觀察周圍的環境,巴克也觀察,他看警察的身上,對人家腰間掛著的出警裝備很感興趣:“夾子,你那金屬夾子給我用一下……”
警察看他手摁住傷口,大概明白但有點匪夷所思的摘下警棍掛鎖夾子遞過去:“沒消毒,不怕感染?”
巴克手腳麻利的接過去壓住破裂的血管,就跟止血鉗一樣:“沒了命,什麼感染都沒用!”這才是戰場法則,反手脫下自己的黑色背心,用牙撕開變成三角巾,嫻熟的連同這個男人的一條手臂曲在胸前包裹起來:“還沒死,我們一起先抬到樓下等救護車?分秒都可能是命!”
警察也接受過一些急救培訓,但顯然沒有面前這個黑乎乎的男人熟練跟有把握,點頭起身,對自己肩部的麥克風傳遞訊息:“一名傷員,重傷員,胸部嚴重創傷,請求交通協助急救車!”
跟巴克一起動手的時候,就看見巴克用一個很奇怪的姿勢搬運傷員,幾乎是把傷員挾在自己左手腋下,警察只需要抬著傷員腳尖就行,兩人立刻出門,外面等著的保安已經把電梯按住:“那部電梯有血,我們已經關了不許執行……”看來現在人人都有證據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