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你已是我的人了,怎麼還能再和別人勾三搭四?讓我的面子往哪擱。」
徐元霆啞著嗓子道:「面子?龍主還有面子麼?龍宮島彷彿蠻夷一般,連侍寢的人也可以父子承繼,令人噁心之至,還會提面子二字,真是好笑。」
通常下一任龍主升任之時,前任龍主的紫蛟都會被罷了位分,再尊貴也只能待在自己所在的小院裡,也不似徐元霆一般,手握大權十餘年,連赤龍主都有所避忌。從人倫上說,兒子玩弄父親的通房丫頭都是不該,如今還視為自己囊中之物,實在令人不齒。
赤龍主微微一笑:「元霆明知我從不將世俗禮教看在眼中,卻還一提再提。這件事……只有你一個人在意吧?」
徐元霆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有心反唇相譏,但就連剛才那句也是一怒之下才出口,說不出更難聽的話。在無恥上,實在沒人比得上走過大江南北的赤龍主。
他心中惱恨,手上下意識地抓緊了身下緞面的被單。
赤龍主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下床整了衣裳,轉身便出了門。
這一次性事過於匆忙,他連衣裳也未曾脫,此時自然十分方便。像是買春的客人春宵一度過後,繫緊褲腰帶扔了錢就銀貨兩訖了。
赤龍主出了房門,仍覺得心情很是不好。即使他佔了口頭上的便宜,也沒讓他覺得開心。剛才的交合在他強迫之下發生,雖然徐元霆到後來也到了高潮,但畢竟十分不情願。
從來沒有過一個人讓他如此牽腸掛肚,不想他難過,不想他不高興,也不想他和自己吵架。嗯,吵架也沒什麼,但是不想互踩痛腳地吵,每一句都像刺在心上。
要恢復兩人之前的融洽,也許是不可能了。
也不知自己剛才是怎麼了,豬油蒙了心一般,只想死命折騰他,讓他越丟臉越好。
難道自己竟然是在嫉妒那個病懨懨的裴夫人麼?這個念頭在腦海間一閃而過,他忍不住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裴夫人雖然算得上好看了,但只有好看而已,有什麼用?哪裡比得上自己聰明,比得上自己武功高。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和個女子比武功比才智實在是不像話,但也不可免俗地沾沾自喜了一番。
第十三章
赤龍主許久沒回來,徐元霆動了一下,像是抽動了下半身的筋脈,疼得他險些暈了過去。如今他才知道以往赤龍主已算是手下留情。
可是兩人現在撕破臉,自然不必提以前。
他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隨即自失一笑,和赤龍主原本就談不上有什麼交情,說起來還算得上仇人,怎地會因為他的絕情而感到心灰意冷?
他費了半天工夫才直起腰來,靠坐在床頭,再也沒有一絲力氣。被剝下的衣裳都被撕成一片片的,根本不能穿了。照著他的傷勢,至少要養好幾天的傷才能下床。
觸動了後庭的傷處,他低低地抽了一口涼氣,卻聽到一聲輕哼:「痛了吧?早說了讓你不要惹我生氣。」
他沒料到會被赤龍主看到這難堪的一幕,吃了一驚,抬起頭,只見赤龍主緩步踏入房門,方才的情事對他而言似乎沒什麼影響,只是髮絲垂著,用一根鮮紅的帶子綁在身後。
赤龍主手裡拿著一個瓷瓶,埋怨道:「痛你也不說一聲,讓我沒輕重,受苦的還不是你?」不顧徐元霆的反抗,將他翻了過來,讓他俯身躺在床上。
這張床原本就極大,就是七、八個人一起躺著也不見擠。徐元霆剛要起身,便覺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指腹上的硬繭輕颳了他磨破的傷口,疼痛讓他皺緊眉頭,卻覺傷口處微微一涼,原來赤龍主在給他抹藥。
「不必你假好心。你也玩夠了,讓我走吧!」他拍開他的手,背部被他搶先用膝蓋壓住,登時被壓在床上,連呼吸都有些不暢。
赤龍主指尖輕巧地在他傷口處敷藥,說出來的話卻如冰一般:「讓你走?走去哪裡?又去看那個女人麼?」
徐元霆一言不發,只當是預設,他俯身躺在床上,看不到赤龍主此時臉上的表情,他也並不在意赤龍主此時在想些什麼。
赤龍主默默看他許久,嘴角才扭曲成一點笑意,聲音卻冰冷至極:「你別妄想了。沒有本座的允許,你哪也不許去!」
俊美的臉上現出不可一世的光華,但卻並未落在徐元霆的眼中。他硬撐著坐起來,窸窸窣窣地去找身邊被揉皺成鹹菜乾的衣裳。那深淺紫的衣裳早已看不出華貴,沾染著斑駁的紅白液體。
他一動,赤龍主自然無法再給他敷藥,沉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