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在他們身後,一個身穿警服的瘦小青年說道:“劉組長,這兩位是嫌犯的律師…”
他話音未落,突然就見那個高個子的中年男子猛然轉頭,嚴肅的說道:“年輕人,你身為警員講話要付責任,據我所知我的當事人張木子先生被帶來警局前,沒有任何人向其出示過‘拒捕證’。理論上他應該是協助調查的市民身份。”
“也就是說如果發生誘供行為的話,就算有錄影存證和簽字檔案,我方也可以不予承認。”緊接著另一個矮個子中年男人看了看劉昌赫和安喬,輕描淡寫的說道。
“徐大律師放心吧。你這次的當事人非常聰明,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說。”劉昌赫嘆了口氣,聳聳肩道。
見這位曾經在米國最著名的刑偵大學博黑蘭司法學院拿到過碩士學位的警官。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交手幾次。深知其看似無害實際卻極有審訊技巧的那一高、一矮兩個中年男人相互一望,沒有露出絲毫鬆懈的表情。
不過他們也沒有和劉昌赫多做糾纏。而是大步走到張木子的身邊,伸出手來道:“張木子先生,我們是‘杜炳澤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孫永哲(盧訓恩)。
本來應該是杜首席親自來的…”
不等兩人把話講完,張木子已擺擺手道:“我看兩位也是很有經驗的律師,多餘的解釋就不用了,我現在只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從這間‘小黑屋’裡出去。”
在‘韓朝’被年紀和自己兒子差不多的年輕人這樣吩咐是件很丟臉的事情,不過早已見慣了豪門子弟嘴臉的兩位律師,想到此行豐厚的代理費卻絲毫都沒有感到不滿,同時把目光轉向了審訊室中的兩個刑警。
身材略高的孫永哲輕咳一聲說道:“劉組長,我知道按照法律,你有權把我的當事人扣留二十四小時,但這麼做毫無意義。
我當事人是位地位尊崇的宗教領袖,並且對社會貢獻極大,他提供了數以萬計的工作崗位給普羅大眾…”,就這樣,接下來的審訊室完全成了兩位律師的舞臺,和不甘心一無所獲的幾輪刑警唇槍舌戰了兩、三個小時,他們終於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但就在張木子耐心幾乎耗盡的站起身,迫不及待想要走出審訊室時,已經離開很久的安喬突然再次出現在了門口。
“張同學,還有一件事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她望著張木子的眼睛,冷冷的說道:“圓北市‘天宮鎮’王家滅門慘案發生後,很多疑點指向南園市的李林壑,可惜當時證據不足,所以無法將其定罪。
不過我一直都沒有放鬆對‘李林壑幫派’的調查,即便調離了圓北警署後還是如此,結果就在半個月前,非常巧合的情況下,我們發現了一條他們與內陸匪幫聯絡的線索,並憑著這條線索最終破獲了一起綁架案…”
在安喬講完之初,張木子本顯得毫不在意,但聽到最後,臉孔上卻流露出極其複雜的表情,情不自禁回望著她,喃喃說道:“你是說,安警正,是你從綁匪手中救回了我的,我的…”
沒有理會張木子錯愕的喃喃自語,安喬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被綁架的那對中年夫婦是很善良的教育家,而所有人都可能有著同樣善良的家人,所以就算是僅僅為了他們的家人不會流淚,絕大部分的歹徒、惡棍也應該有至少一次改正的機會不是嗎;
就算他們並不無辜,也並不是都該死的不是嗎?”
“呃。嗯,呃…”面對女警的質問。欠下對方几乎難以償還的巨大人情的張木子有些手足無措的支吾著,不知該任何回答。
“張先生。我們可以離開了。”一旁的孫永哲發現了自己當事人的恍惚,低聲提醒道。
“是的,我知道孫律師;我們該離開了…”張木子回過神來時,發現門前安喬冰冷而倩麗的身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用力搖晃了一下腦袋,莫名嘆息的點了點頭,輕聲自語著,大步走出了審訊室。
幾分鐘後,漢城江南西區警局四層昏暗的走廊上。安喬站在窗邊安靜的望著樓下停車場中和兩位律師握手後,獨自一人上了街頭,不一會便消失的不見了蹤影的張木子,久久無語,直到一個悠悠的男人聲音在她身後猛然間響起,“安警官,我們的對手和你描述中的樣子可是完全不同啊。”
“劉警官,就像我剛才說過的,他和他小怪物一起變得成熟了。”安喬扭頭望了望悄然來到自己身後的劉昌赫。冷冷的說道。
“關於你說的那個‘小怪物’的推論,我雖然很願意相信,但是幾乎所有的刑事調查專家都認為只是突發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