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頁頁的翻著,然後,終於從她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她沉沉睡著,陷入黑黝黝的睡夢中。
黑,無止無盡。
光明之後,只讓這兒的黑顯得更加無望。
好痛。
她不知道會這麼痛。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顫抖無力的手。
好累。
她不知道會這麼累。
以往,即使吸收了苦痛,她也從來不曾這麼累、這麼痛過。
但她從未淨化過魂魄,只治療過人。
她只是想讓那魂魄少受些罪,甚至不知道她這樣能……
“你不該這麼做的。”
平鋪直敘的話語,冷冷的、淡淡的,從身後傳來。
她回頭轉身,看見那個說話的男人。
男人有一張極為俊美卻蒼白的臉,他穿著黑色的長袖袍子,衣袍上沒有任何足以辨認的紋飾,黑色的長髮也未冠起,只是披在身後。
他是她來到這裡之後,第一個看到未受苦痛折磨的……不,他不是魂魄。
這個男人和她先前所見的那些完全不同。
她感覺不到他的痛苦,他的喜樂,也感覺不到他一絲一毫的氣息。
“你……是誰?”
這疑問,從她微顫的唇中吐了出來,可開口說話,只讓她更加察覺自己的虛弱。她又冷又累,全身都在顫抖,她還以為她不再會感受到這樣的虛弱和苦痛。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只道:“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男人的聲音極為清冷,教人聽了打從心底起了寒顫。
“我知道。”她深吸口氣,但這兒的濁氣,只讓她更加暈眩不適。“我……我是來……找人的……”
她看著他,盡力說完這句話,雖然想保持清醒,寒冷和疲累卻仍擊倒了她,讓她無法控制身體,昏了過去。
那個男人冷冷的看著她。
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她以為他會任她跌倒在地,他卻接住了她。
她可以感覺得到他抱起了她,他並不溫柔,但也不粗暴,一股溫和的暖流從他身上匯入她的身體裡。
濁惡的瘴氣,不知為何,突然消失無蹤。
跟著,她嗅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像是蓮荷的香味。
可是,怎麼可能?
在這遍地苦痛之處,怎麼可能開得出花?
但她的確聞到了蓮花特有的清香,甚至還有松竹的氣味。
“爺?她是誰?”清脆的聲音響起。
“天女。”
綺麗。
綺麗。
誰?
誰是綺麗?
世界晃動了一下,她睜開眼,看見雖已黃昏,對她來說,卻顯得十分刺眼的陽光,還有蹲在躺椅旁的女人。
“吃飯了。”女人微笑。
她眨了眨眼,認出了那個女人,生她養她的女人,她的母親。所以她是綺麗沒錯。白綺麗。瞧她睡得多迷糊。“你還好嗎?”“嗯。”她坐起身,伸了個懶腰,這才跟著媽咪走進屋裡。楓紅依然在屋外翻飛著。不久,黑夜籠罩大地,溫柔的漫過了這位在半山腰的白家別墅。
休息了整整一個星期,白綺麗終於解了禁。
雖然剛開始上下學時,雙胞胎堅持要接送她上下課,在校門口引起了諸多學姐的騷動和注意,仍無法減損她快樂的心情。
又一個星期後,因為她一直沒什麼狀況,他們兩個終於放了心,加上開始有學姐會追著他們跑,雙胞胎這才不再跟著她上下學。
她讀的曉華女中,是北部極為頂尖的私立名校,學校的裝置是頂尖的、師資是頂尖的,當然學費也是頂尖的貴。
也就是說,學校裡的學生家裡,多數都很有錢,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學生,家長來頭都不小。
所以每天上學及放學時,學校前面停的轎車,每一輛都是百萬起跳的名車,而且大部分的車都附司機,有些還有隨車保鏢。
當然,學校裡還是有學生並沒有專人司機接送,而是自行走路或通車上下學的。
白綺麗就是那少之又少的特例之一。
她走路上下學。
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單純只是因為她很喜歡走路的感覺。
她喜歡在清晨感覺陽光灑落,喜歡微風拂過身體髮梢,喜歡看著周遭的花草,因四季不同而變換。
她更喜歡走在大街小巷中,看著許許多